他要诱导方谨说出更多东西,那些他调查许久,却都隐没在历史中再无人可以知晓事实。
“是,都知道。”顾远悠然道,“连你父母骨灰都能搞到,还有什不知道?”
方谨紧盯着他,微微张开口,心跳骤然漏半拍。
“看到那封信后整整查两个月,甚至追到你父母墓地,然后听说有个越南人在偷偷打听当年你家那起纵火案以及寻找被害人骨灰。派人放出风声说你父母骨灰在这里,他果然上钩,只带着两个手下就来,骨灰交给他后路尾随到这座岛。”
顾远猫逗耗子般顿顿,道:“多亏那越南人,省多少调查工夫……与其问是不是都知道,不如问还有什是不知道呢,嗯?方谨?”
方谨迟疑不定。本来他生病后思维偶尔就有点糊涂,大清早起来脑子转得更加慢,顾远几乎能透过他那凌乱头发,看见团浆糊大脑在磕磕绊绊地冒泡。
半晌他终于没能战胜来自顾远吸引力,穿着已经十分宽大睡衣,慢吞吞站起来走到圆桌边。
顾远猎豹般猝然起身,步迈到他身边,拉开椅子把他按下去。
“……”方谨别无选择地坐在圆桌前,眼睁睁看着满托盘鲜香扑鼻食物,只见顾远神态自若地坐回他对面,拿起个小烧饼吃起来。
他看上去是那正常,和记忆中模样。
里。
却见顾远端起托盘,也没有任何假手他人意思,就这端着他给方谨选早餐,径直往二楼去。
·
顾远推门而入时候,方谨已经刷完牙洗完脸,有点浑浑噩噩地坐在床上,似乎还在想昨晚发生切是真实,还是自己荒诞不经梦。
紧接着他抬头看见顾远,茫然无辜神情刹那间变,仿佛十分惊讶、慌乱和瑟缩——但那混乱中竟然还有点点开心和期盼,明明是非常细微隐蔽情绪,顾远却眼便精准地认出来。
方谨握着筷子指间发颤,脸色阵红阵白。
足足好久之后
仿佛没看过那封信、仿佛不知道方谨野心和斑斑劣迹,仿佛这两个多月以来留书出逃都从没发生过样。
方谨拿起筷子却不夹,低头盯着那碗汤,半晌才低声问:“……你都知道,是不是?”
他要是有没生病时半敏锐,就能察觉到自己话里浓浓不安和试探有多明显,而那点脆弱掩饰又多苍白可笑。
顾远当然捕捉到。方谨现在所有情绪就如同他本身样,在顾远面前没有任何隐藏余地,只要伸手就能抓过来,然后像层层剥开花苞那般,残忍地扒个精光。
——但顾远并不想那快吞吃胜利果实。
他不动声色,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回应,只轻轻把托盘放在靠阳台小圆桌上:“过来吃饭。”
方谨看着他,谨慎地没有动。
顾远问:“难道要过去喂你?”
“……”
“过来吃饭,看你瘦成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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