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为保守这个秘密……”
“……只是不想看到你在面前受伤。”
他向方谨伸出手,而方谨眼底却慢慢涌出泪水,继
不在。
三个简单字,就像罪恶烙印深深打进顾远灵魂里,在血管深处化作悲哀尖啸。
顾远失声痛哭,他整个人在病床上动都不能动,因为重伤未愈那哭声嘶哑得不忍卒听。
顾名宗就这听很久很久,从头到尾无动于衷。直到顾远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有撕裂喘息声声从气管里呛出来时候,才只听他冷冷道:“自己命是别人换来,有这难以接受吗?”
“……”
有小簇火苗从顾远心头刷地燃起,他连想都不想,手指发抖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因为大脑完全空白甚至连开机密码都输错两次。
接通前那十几秒等待漫长得永无尽头,最终电话那边响起声“喂?”,紧接着着是今天下午院长声音:“顾大少吗,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没来得及送你。其实这边还有些事,关于你送来那个病人……”
“孙院长,”顾远打断他,声音中带着他无法察觉,但其实非常明显战栗:“——送去病人,方谨,他是什血型?”
那真只是刹那间停顿。
紧接着院长声音响起,非常自然又带着点感慨:
“你鲁莽、轻率、不够强大,所以不能保护自己,最终付出代价却是别人。没关系顾远,就这软弱无能哭下去吧,以后等你失去更多东西时候就知道。”
顾名宗挂电话。
那是顾远几年后从英国留学回来前,父子俩最后次直接通话。
出院后顾远学几个月雕刻,最终亲手雕出那块石碑,在公墓环境最好地方为那小姑娘造个空墓。从此他年年清明和忌日都会去探望,每次风雨无阻,孤身在墓碑前放下束怒放白花。
他就像是固守秘密般从没告诉任何人墓地存在,直到数年后,在那个阳光明媚早上,终于亲手向方谨打开自己禁地。
“正要跟您说呢。方先生血型是Rh阴性AB型,在熊猫血中都算是最罕见那种,约占人群整体比例万分之到万分之三。因为这个缘故他配型会比较困难,所以如果确诊话,需要尽快进行全国骨髓库筛选排查……”
顾远拿着电话手缓缓垂落。
他就像是突然被抽走全身力气般,半跪在地毯上,紧接着跌坐下去。
电话那边院长还在说什,然而顾远脑子里嗡嗡作响,什都听不见。茫然中他只能想起自己最后次听到那小姑娘消息,那是在他车祸抢救醒来之后,个人孤零零在医院里,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听见那小姑娘凄惶无助哭声;他平生第次主动拨通顾名宗电话,带着难以压抑哽咽问:“父亲……手术里那个给输血姑娘,她现在……她现在哪里?”
当时电话那头沉默很久,才传来顾名宗冷淡声音:“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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