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顾远折腾得格外狠。他把方谨翻过来压在床上,从背后深深进入,手劲大到在侧腰间留下数个淤青指痕;方谨在断断续续呻吟中竭力挣扎回头,似乎想看看他,眼底满是触即碎泪水。
那眼泪让顾远心浮气躁,明明身体很爽快,心里却有股窒息般闷痛。
几分钟后他终于抽身下床,把打开衣柜抽屉,从里面随手抽条黑色领带。就在关上抽屉那瞬间他眼角余光突然撇见什,仔细看,原来成排领带盒中有只垫着深蓝
当他从海面抵达香港,满身血污被送去抢救,夜晚在病房里孤零零个人醒过来时。
当他数年来在东南亚各个国家辗转流离,枪林弹雨刀口舔血,无数次深夜梦回,看见窗外轮冰冷弯月时。
他只想把切憎恨用,bao力和羞辱形式加倍报复到这个人身上,看他后悔,看他哀求,看他痛哭着跪在泥地里向自己苦苦伸手,切身感受到更甚于自己当初十倍百倍痛苦和绝望。
——然而方谨什都没有做。
他甚至在顾远面前那样无辜地、无所知地沉睡着,阳光洒在他身上,犹如投下圈圈光晕;世间切美好词汇都能加诸于此刻静谧草地,温暖微风,和树荫下安详熟睡身影。
辜。
顾远猝然退后半步,紧接着掉头就走。
他皮鞋大步踩过草地,发出悉悉索索声音,西装外套在风中扬起下摆。那刻他神情生冷不辨喜怒,但周身气场却森冷得令人不敢靠近,有个佣人正巧经过瞥见,慌得霎时向后躲好几步。
顾远走进大厅,砰声甩上门。
顾家现在人少,他发怒事晚上就能传到手下耳朵里。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和方副总两人之间爆发矛盾,在花园中争吵过后又拂袖而去。
顾远知道其实自己才是占据上风那个,只要伸手就能轻易扼断那雪白脆弱脖颈。
但那刻他却突然意识到,其实切都没有变。
从他拿出那只深蓝色天鹅绒戒指盒开始,从他说请你成为生命中伴侣开始,不论世事如何变迁,地位如何变化,他们之间姿势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方谨始终坐着,而他始终跪着,双手捧着颗无数次从泥土中捡回来鲜红心。
·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叫怒而出走,那叫落荒而逃。
——如果其中真有什怒气话,那也是针对他自己而已。
顾远登上楼梯,转角时经过落地画框,镜面中看见自己狼狈身影。
经过这多事之后,他以为自己终于能把方谨当做个珍贵物件或美丽宠物,可以尽情在那虚弱身体上占有征伐,享受力量带来绝对强势,以及身为胜利者极致快感;然而刚才他眼睁睁看着方谨时候,却像初次坠入爱河毛头小伙样,心脏砰砰直跳,口舌发干说不出话。
这个给过他那多刺激那多耻辱,次次将他拱手送上真心踩进泥地里,次次毫不留情转身离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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