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远处更大
爆炸响起，楼梯和墙壁同时龟裂，这里就要塌
。
这个年近九十、满手鲜血、在港岛黑道呼风唤雨大半辈子老人，就这
倒在即将沉没游轮上，全身僵直死不瞑目，然而方谨却连
眼都不再看。他转身就向楼梯上狂奔，动作快得如同闪电，身后整级楼梯大块坍塌；刚才还好好楼梯间，转瞬就成满目疮痍石窟。
方谨撞开上层安全门，外面就是冒着浓烟甲板。
从海平面上可以看出船身已经剧烈倾斜，甲板上所有设施都飞快向侧滑去，不远处地面上还冒着火苗；方谨抓着门喘口气，紧接着奔向船舷，极目向海面望去。
“有些仇恨不用解释，只要报就行。就像
今天在这里杀你，然后会去杀顾名宗，讨还当年所有血债；然后如果顾远要来取性命为你报仇，而逃不掉，那也是自己命该如此。”
“仇恨就是这样，循环往复无从化解，只能带到生命最后天。”
门外突然传来声巨大轰响，整个走廊震荡，墙灰簌簌而落，硝烟和浓烟从门缝中迅速飘进来。
方谨手指按在扳机上，然而就在这瞬间，船身骤然倾斜，柯文龙突然抓住拐杖龙头猛力拧！
——那竟然是把小型手枪！
“你本来是有办法报仇，只是把女儿惨死仇恨等价代换成更多好处，同时内心愤恨无处消解，所以就拿这件事中最无辜也最弱势父母来解恨……”方谨冷冷道：“你根本没你说那爱女儿，甚至也不爱任何人。所有这切，都不过是场血腥利益交换罢。”
柯文龙怒吼：“住口！”
方谨握着枪柄手骤然紧，手背甚至,bao出青筋。
“……所以你要杀，”许久后柯文龙终于勉强恢复情绪，咬牙道：“你来替你父母报仇，想要来杀……你打算杀怎跟顾远解释，嗯？”
方谨没有说话。
他之前跟雇佣兵约好，得手后立刻撤到事先准备好备用快艇，然后来这里跟他会合。
海面上飘着无数玻璃、木板和
电光石火间柯文龙持枪对准方谨，下秒只听——砰！
那其实是两声枪响，但刹那间合为声——
方谨在枪声响起前瞬微微侧身，子弹贴着脸颊飞擦而过；与此同时柯文龙眉心中弹，整个人霎时凝固！
他双眼圆睁，呲目欲裂。
紧接着在地面剧烈摇晃中，尸体砰然摔倒下去。
“你跟顾远在起是吧？”
“……”
“从上次在香港酒店碰见你，你跟顾远在块那样子，心里就有点疑惑。后来你们回大陆后又旁敲侧击几次，猜都能猜到发生什。”柯文龙轻蔑笑，问：“你杀回去打算怎跟顾远粉饰太平？还是等着顾远为报仇，再枪崩你？”
方谨沉默良久，摇晃灯影中，他侧颊阴影显出种奇异冷灰。
“……不用向他解释，”方谨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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