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弹壳横飞，叮当落地，直打到最后
发子弹时，顾名宗连头都没偏下，转手干净利落个点射！
——砰！
不远处排保镖中，王宇眉心正中出现
个血洞，几秒钟后圆睁双眼轰然倒地。
顾名宗退出空弹夹，随手扔，保镖立刻上前接住。
顾名宗微微吸口气，良久才徐徐呼出来。
他温和道：“你可以走。”
如果仔细听
话，他声音里其实微微带出点难以言描情绪，既不是伤感或愤怒，也不是轻蔑和不屑；那声线很沉温情，非常稳定，不像是告别。
然而这时方谨听不出来，他步步向后退去，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警惕顾名宗和他身后那几个保镖身上，不可能注意到那几个字里如此细微情绪变化。
他退到射击场门口，保镖从外面为他打开门，微微欠身以示致意。
“……不后悔。”
顾名宗点点头，沉声道：“那好吧。”
那刻方谨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这三个字来得太突兀，让他猝不及防地怔在那里。
顾名宗却对他怔忪表情视而不见。
“不过你必须做到两件事，否则
随时会反悔今天决定。第，你必须发誓永远不因为顾远而伤害自己，尤其不能为他去死。”
重，顾总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顾名宗和方谨久久对视，深邃眼神中任何情绪都没有。
半晌他才问：“——你就这
想跟顾远在起？”
明明时机不对，地点也不对，那刻方谨却有种想流泪感觉，他竭力咽口唾沫才压下喉咙里酸涩哽咽。
“是，想跟他在起。”
然而方谨此刻背对大门没有看见，他只紧紧盯着顾名宗，只见那个男人对他笑笑：“——再见。”
不，不再见。
方谨没有说出来，他向后退大步，隐进射击场外走廊上黑暗里。
·
大门再次关上，射击场内静寂无声。顾名宗言不发站许久，突然抬手举枪，对着弹道尽头标靶呯呯呯全打出去！
方谨眼皮下意识跳。
“第二，你活着顾远才活着。”顾名宗冷冷道：“如果有天你死，是真会对顾远下手。”
方谨有瞬间凝滞，但立刻又意识到以后事情谁也说不准，今天关头必须先过。
他直视着顾名宗点点头：
“发誓。”
这话里其实还是透出丝战栗异样，而顾名宗似乎觉得有点可笑：“就知道你有飞蛾扑火这天，但你确定？你真爱他？”
方谨说不出话来，只微微点点头。
“哦你爱他，你解他多少？顾远以前在英国，回来后是你老板，你见过他真正继承自黑道家族那面吗？你确信你爱上不是那个，在极度绝望中幻想出来完美幻影，潜意识里牵强附会出来拯救自己保护神？”
方谨大脑里嗡嗡作响，喉咙火烧般剧痛，连说话都十分艰涩：“不是这样……”
顾名宗再次确定：“你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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