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却打断
他：“
知道。”
他这个知道，和之前回答顾远
那
个仿佛很相似，但又有微妙不同；只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顾远看着他，方谨长长舒口气，抬眼对他微微笑
几秒钟后他终于哇声，把芥末生鱼片全吐出来。
顾远推门而入，愕然道：“你怎
——”
“别过来！”
方谨不想让顾远看到自己呕吐样子，立刻开水把呕吐物冲走，又捧把水洗脸。
然而他抬头时候从镜子里看见顾远就站在身侧，仔细看看还没被完全冲尽呕吐物，皱眉问：“你对生鱼过敏？！”
窗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远处室内乐队正演奏着悠扬小夜曲。顾远坐在高大扶手椅里，两条长腿在桌下轻轻勾住方谨小腿，感到对方顿时顿：“——顾总。”
顾远慢悠悠给自己铺开餐巾，说：“这个月可以追求你，忘？”
他挑眉与方谨对视，却见方谨久久凝视着自己，目光中似乎有种难以形容情绪，半晌才垂下目光淡淡道：“……知道。”
其实方谨是真很饱，他毕竟整天都坐在办公室里，根本没什活动消化机会。然而这种餐厅上菜是成套，顾远又另外加定非常难得海鱼，为保持鲜美肥嫩口感，特意只做刺身，搭配芥末和冰渣满满大盘放在方谨面前。
方谨用刀尖点着盘子，轻轻道：“以为这种地方，上菜都是点点……”
方谨有点窘迫地伸手挡住水池：“没有，你别过来这太恶心……”
“——哦，不过敏就好。”顾远上下打量他，见他吐过以后精神反而好些，也就揭过不再提。
然而转念想他又有点捉弄心思冒出头，便故意斜眼瞥着方谨，慢悠悠笑道：“——其实话说回来，你要是个姑娘话现在说不定都怀上小孩，不仅不能嫌弃你，还得伺候你呢，有什不好意思？……”
方谨神情突然顿，紧接着眼神就变。
顾远密切注意着他反应，本来是指望他又羞又气眼泪汪汪哭出来，结果却看他眼底有种奇异沉静，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等等，不是你想那个意思。是说你别脸皮这薄，给看下又怎，们可是连睡都睡过关系……”
“哦，以前在英国吃惯炸鱼薯，不习惯法国餐手指大块搁盘子里就算道菜，所以叫他们每道菜都装满盘，吃不完你可以剩下。”
方谨：“……”
然而口味是真不错，顾远对自己亲自选定那条海鱼也很得意，个劲叉起来往方谨盘子里堆。方谨本来今天就吃得很杂很油腻，被冰鲜芥末刺激，隐隐约约就觉得胃里不舒服；又过会等法式黄油蜗牛汤上来时候，方谨看着盘子里油花中蜗牛碎块，突然就捂着嘴站起来。
“不好意思去趟洗手间……”
没等顾远回答方谨就大步冲出去，直接扎进洗手间，平心静气望着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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