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迟疑半晌,才为难道:“顾总……其实并不好文房四宝,要不选个别吧。”
顾远有点意外,其实他来之前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选那方名家雕刻荷叶老坑端砚,带方谨过来不过是买个保险;谁料这人开口就全盘否定他打算:“这话怎说?你不知道他以前还写那个对联,专门叫人去裱挂书房里,还有叫和顾洋整天去搜罗什仿澄心堂纸……怎就不好这些东西?”
方谨有苦说不出,心想你不知道那对联不是他自己写,纸也不是他自己用,上百万砚台最终不过待在书房里落灰而已,又是何必呢?
但他又不想惹来怀疑,最终只能为难道:“不清楚……可能是在顾总身边呆时间不长,解不多原因吧。”
顾远不由兴味索然,随手指他事先看好那方端砚,对老板道:“包上。”
力大字。
顾远径直进店,里面有个穿蓝布衬衣样貌机灵伙计,立刻迎上来:“哟,顾大少又来啦!”
“下周父亲生日,他贯喜欢书法,就托人寻访套文房四宝来当贺礼。其中笔墨纸也就那样,主要是在砚台上拿不定主意。听他们说你曾经给父亲当过几天助理,找你来帮忙掌掌眼。”说着顾远对店员点点头:“叫你们老板把放在他那儿四方砚台拿来。”
店员忙着端茶倒水,闻言立刻点头而去。方谨神情却有些意外:“文房四宝?”
“嗯哼。”
——其实如果顾远愿意当个好老板话,这时候是可以很轻易就化解尴尬。但顾远在方谨面前直很随心所欲,句话说不对立刻沉脸是常事。
这是种驭下手段,主要就是示威:别以为你是父亲派来就可以在面前拿大,心情好,就给你面子;心情不好,照样打你脸。
顾远悠然踱去看伙计们包扎文房四宝,老板跟在后面殷勤赔笑。方谨却没跟过去,默然站在原地,望着人群中那个高大背影。
顾远长得跟顾名宗很像,但轮廓中也带着来
做人做到顾家掌门顾名宗这个地步,金钱权势、声色犬马都是过眼云烟,要找到能讨他欢心贺礼非常难。顾洋是个惯好投机取巧,去年竟然送个菲律宾选美冠军,结果徒有美色没有脑子,个月不到就被顾名宗丢开手;而顾远送纯血统赛马更是悲催,至今还整天关在马厩里,据说已经胖二十公斤。
方谨神色有些为难,似乎想说什,但就在这时文玩店老板亲自带着伙计来。几个人点头哈腰地捧出两个大玻璃匣,打开看里面是四方砚台,各个形态古朴而石质细腻,显见都是上好珍品。
“顾先生您看,都在这里。这两方是老坑端砚,现在已经非常稀有,们专门派人去广东乡下为您找;另外两方歙砚,左边这块是雨点金星,右边玉带金晕,都是们这行难得好货色。”
方谨看价格,心里打个突。
“怎样?”顾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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