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满脸掩饰不住焦虑之色,刚想再说什,突然灵堂大门“哐当!”被重重打开。这声在静默礼堂中格外响亮,所有人同时愕然回头。
只见约莫十几个人出现在大门口,同色黑衣丧服,胸戴白花,乍看之下打扮都差不多;紧接着中间那个人上前半步,只手插在口袋里,只手缓缓摘下墨镜,露出和遗像颇为神似,英俊而冷淡脸。
犹如冷水滴进油锅,四面八方议论轰然响起:“——顾大少?”“那不是顾远吗?”“天,真是顾总大儿子顾远!——”
“他来干什?”也有人立刻兴奋起来:“顾家正统回来争权?二少呢?”
“要是二少还好,顾远可是个硬茬子,当年跟他爸抢班夺权失败才被发配走……”
灵位前青色软垫上跪着个年轻人,正举起炷香,深深伏地。
他看上去还很年轻,全身装束色清黑,衬得脸色愈发雪白。烟雾袅袅中他侧脸朦胧而沉静,因为面色透明,下颔和侧颈上淡青色血管便透出来,明显到甚至有点惊心动魄地步。
有宾客转身后忍不住议论:“顾总生也算得上叱咤风云,临走就这姓方个人守在灵前……”
“嘘,据说大半家业都传给他。要是能让顾家江山顺利易主,这会儿在灵前守两天算得什?”
“那顾总两个儿子呢,就这干坐看着?”
G市,顾家别墅。
天幕阴霾,云层低垂。雕着铁花庄园大门缓缓打开,队黑车顺着白色车道依次停在别墅大门前。
紧接着为首那辆车门开,顾远探身出来,全身黑衬衣黑西装,墨镜下透出冷峻面部轮廓,只有胸前口袋里露出折名贵白丝帕边。
在他身后,手下纷纷下车。
“四年……”顾远抬头望向天空下苍灰色建筑,声音带着漫不经心感慨。
顾远对周围嗡嗡作响声音恍若不闻,众目睽睽之下,他举步穿过高大庄严灵堂,走到灵位遗像前
“老二已经被收拾,老大不知道在哪儿。”另个宾客压低声音,悄悄道:“也别说——姓方好歹掌过好几年权,顾总正经未亡人,搞不好过两天他家就得改姓方……”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匆匆穿过灵堂走到年轻人身后,俯在他耳边急切道:“方副总,不好,顾大少来!”
方谨微微顿。
“前门说他带不少人,看着来意不善,迎宾要挡也没挡住!……”
“没事。”方谨垂下眼睫,淡淡道:“他是顾总大儿子,来吊唁父亲是正常。”
不远处别墅大门前挂着白幡,几个迎宾接待投来震愕目光,最前面那个还腿软向后退半步。
顾远眯起深邃眼睛,微微笑起来。
“来吧,”他整衣襟,稳步走上前去。
与此同时,别墅内灵堂。
礼堂前方垂落挽联,墙上挂着白幡,黑色大理石地板冰冷犹如镜面。佩戴白花宾客排队穿过礼堂,在最上方灵位前点香致敬,再同主持握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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