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劭摔在沙地上,严峫就像头被逼至绝境后濒死反击凶兽,意识完全空白,脱下外套裹住江停,然后扑上去摁住他,抓着他头发就狠狠往地上掼!
“噗!”闻劭喷出满口血,肘勾住严峫脖子反扔在地,毫不留情重锤在他不知道已经开裂几根肋骨上。拳缝挤压血肉碎骨,五脏六腑仿佛被绞碎成泥,发出令人牙酸摩擦声响。
“为什坏事,啊?”闻劭厉声吼道:“为什偏偏你要出现坏事?!”
严峫头
那是闻劭。
他遍体鳞伤且步伐缓慢,走到近前蹲下,盯住江停,身后拖着长长血迹。
“你他妈怎还不去死?”严峫字顿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你看,”闻劭歪歪头,答非所问:“他有反应。”
严峫低头看,昏迷中江停明显身体绷紧,呼吸频率急促,似乎很不安稳。
脸轮廓和五官细节都挑不出任何瑕疵来,就像浸满水白瓷;他嘴唇泛着灰白,然而那也是很柔软,小声说话时每下阖动都紧贴在严峫胸前肌肤上。
“挺好,最后咱俩还在起,再陪聊聊天吧……出去后你想干什呢?这回总该升职吧,要不就回家继承煤矿,你爹妈定会很高兴……”
“干你,”严峫咬牙切齿道,“老子只想干你,然后带你去结婚。”
江停无声地笑起来,尽管那笑意已经虚弱得几乎看不见,“好呀。”
严峫肩膀奇怪地颤抖着,视线阵阵模糊,喉咙里堵着火烧样酸痛。
“每次都是这样,即便不用眼睛,他也能听见,嗅见,或者是感觉到……所以这三年里直相信他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只是暂时去某个地方,最终还是要醒来回到身边。”
闻劭森亮眼底露出丝难以形容神色,严峫认出那是什。
——疯子在长久扭曲后走投无路彻底发狂。
“只是这次不同,”他就带着那令人不寒而栗笑容轻轻说:“这次他要跟起走。”
闻劭抬手伸向江停青白侧脸,他五指指甲全部翻开,血肉模糊,就像刚地狱里爬出来血淋淋魔鬼。严峫啪地拧住他手,用力大到指节发抖,简直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开,怒吼:“给老子滚!!”
“你真好看,”江停喃喃道,“听话,别哭,睡会儿。”
他全身重量慢慢压在爱人胸前,闭上眼睛。那瞬间严峫尖利地破音:“江停!别睡!江停!!”
有好几秒钟严峫全身血都凉,他抓住江停下颔强行托起他脸,颤抖着手指在鼻端下试探呼吸,直到确定还有微微气,应该只是暂时陷入昏睡或者昏迷,才感觉到自己紧缩心脏终于勉强再次恢复跳动。
“别睡,没事,”他神经质地遍遍念叨,把所有能堆衣服全堆在江停身上给他保暖,“没事,抱着你……没事,不会有事。”
远处传来悉悉索索动静,道身影出现在月光下,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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