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什,把屁股底下椅子挪近些,真心诚意地搓着手:“陆顾问,这次真多亏你。要是警车冲出护栏翻下去话,在这种雨天里根本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们
“不用。”江停说,“快点就行。”
他语调平常,似乎真不觉得这是什大不事情。看那张常年如日纹丝不动脸,马翔怀疑就算现在护士要缝线,针穿进皮肉里,他都不会觉得那叫疼。
看不出来陆顾问还挺男人……马翔心中暗自嘀咕,对实习警挥挥手:“你俩先出去吧,守在急救室门口,万有什情况立刻来叫。”
俩小警察应声出去。
马翔随便拣张椅子,也没玩手机,就直挺挺地坐着等在那里。护士终于把江停伤口清洗完,上药包扎好,再用消毒巾擦去他脸颊上干涸血迹,才退后半步叮嘱:“您这几天注意别沾水,按时服用消炎药,待会再把CT结果拿来给您!”
深夜,医院。
急诊室里灯火通明,江停全身半湿,苍白侧脸和病床个颜色,坐在椅子里歪着头,被护士拿镊子点点夹出额角肉里碎玻璃碴。
走廊上传来急匆匆脚步声,马翔带着两个实习警头扎进灯火通明急诊室:“陆顾问!”
护士手抖,刚想呵斥,被江停抬手礼貌地止住,旋即转向马翔:“严峫怎样?”
“严重心律失常,血压降低,迷走神经亢奋。大夫说幸亏送来得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江停微闭着眼睛,颔首不语。
小护士瞅着他那张脸,耳朵有点发红,转身出去。
马翔刚才不愿意当着外人面说太多话,直到盯着小护士关门离开,急诊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才关切地开口问:“您真没事吧陆顾问?”
江停疲倦地摆摆手,示意不要啰嗦这个:“严峫到底是怎回事?”
“艹他妈!肯定是被投毒,但具体是通过什方式、什时候中毒还要等检测结果出来才能确定。”马翔鼻腔里重重出口炙热气,说:“已经打过阿托品和升压药,现在还在急救室里密切观察,医生说只要几个小时内不再呼吸抑制或心跳衰竭话就没问题,最多今晚再打针阿托品。”
马翔神情间是抑制不住兴奋,他原以为江停也会表现出激动,谁知陆顾问那张天生不会做表情脸还是淡淡地,只问:“是中毒?”
“对,是某种生物碱,待会检测结果就出来!妈已经报到局里,血样和胃容物全部存档等检验,这次定……”
江停点点头,后背轻轻靠回椅子里,示意护士继续。
白炽灯下,江停乌黑眼睫微微闭合,在鼻翼两侧覆下憔悴阴影。他白衬衣解开三个扣,锁骨、后肩、手肘乃至腿上都有不同程度伤,双手被割得血肉模糊,掌心朝天平摊在椅子扶手上。
护士小心翼翼从他额角拨出玻璃碎片,大概心有恻隐,忍不住道:“疼您就哼哼两声吧,要不还是给您上点儿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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