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想另件事,”突然他说。
严峫“唔?”声。
江停却没理他:“李雨欣?”
少女不知道是哭懵还是虚脱,哀号已经渐渐平息,化作身躯不时抽搐,闻言抬起狼狈不堪脸。
“你说绑匪胁迫你对贺良行刑时,边上坑里是两具男女尸体,而贺良死后却是被埋葬在距离整整天车程另外座山坡上?”
她细丝般绷到极限神经终于断裂,发出厉鬼般尖锐哭嚎。
严峫抬手紧紧按着自己眉心,凭借这个动作慢慢消化刚才李雨欣话里巨大信息量,半晌在少女惨烈哭号中嘶哑地叹口气。
“行刑者不是个人,而是个有着完善机动力组织。组织领袖目标是互相爱慕少年男女,绑架之后丢到荒山野岭,在打勒索电话、寄送血衣及通知行刑时间同时让两名人质艰难求生,然后在行刑时刻来临时,强迫女生杀死男生,如果女生不敢下手就同时杀死两个,手拉手埋葬在起。”
严峫摇着头吸口气:“这献祭感和仪式感,给人感觉简直就像邪教,只是不知道所谓‘背叛’和‘懦夫’是什意思。”
江停没说话。
贺良他已经……已经死。”
严峫抬眼看向江停,江停无声地垂落眼帘。
病房里只听见李雨欣战栗呼吸和哽咽,很久之后,严峫缓缓颔首,说:“行。”
——严峫是这样人:他办案时很少有废话,能采取行动解决都采取行动解决。
但只要他肯说,那说出每个字都是根钉子,钉死之后就绝不可能被外力所改变。
李雨欣咬着嘴唇点头。
江停转向严峫:“虽然想不通他为何要另地埋葬,但有没有可能,绑
严峫琢磨片刻,突然冲他扬扬下巴:“喂。”
“嗯?”
“怎感觉这个组织,跟冯宇光那案子背后fd集团有点相似呢,该不会是同伙人吧?”
虽然是问句,严峫那极具压迫感尾音却像是在隐约暗示什,让江停垂下视线。
从他微侧脸颊看去,自眼睫至尾梢形成长长、漂亮流线,有点生冷不好靠近感觉。
江停无声地松口气,但面上没显出来。他仿佛没看见严峫刹那间瞥来锐利视线,脸上肌肉还是很放松甚至是缓和,平平淡淡问李雨欣:“后来呢,这帮人放你走?”
李雨欣摇头,开口就听见牙关咯吱咯吱碰撞声音:“不、不,没有。他们开好几辆越野车,把贺良搬到其中辆车上,载着趁夜摸黑下山……下山后被他们喷点东西在脸上,突然就睡着。等再醒过来时已经过去整整天,因为又到太阳落山时候,看见越野车停在山坡顶,他们把贺良——把闭着眼睛动不动贺良搬下车……”
少女语无伦次,想抱住自己头,却只能徒劳地挣动手铐:
“地上挖个大坑……他们就把贺良放在里面,放在里面……”
“然后他们往坑里填土……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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