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顾问……”
阿杰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发什信息,边走向那辆被撞得车门凹陷路虎,在副驾驶上翻出那只金属公文箱,又从仪表盘下杂物匣中掏出把黑乎乎手枪形状东西插进后腰。
“他,他有枪……”韩小梅要哆嗦着爬起来,却被江停拦住。
“最好还是躺着。”
“不行,您——”
韩小梅强行压抑泪水,但克制不住痛苦痉挛。
“胡伟胜死,流落在外那袋蓝金也销毁,你们警察这次案子破得相当利索,帮们很大忙。估计回去后老板会很高兴,不过还可以让他更高兴点。”阿杰顿顿,回头江停勾起嘴角,露出个满怀恶意微笑:“如果能带去他更想要东西话。”
在他身后,远方高速公路尽头,隐约闪现出星车灯。
江停说:“好。”
他答应得这利落,多少让阿杰有点意外。
韩小梅双眼大睁,脑海空白,但不出意外地,死亡没有降临。
咔擦咔擦咔擦。
阿杰闹着玩似扣动扳机,然后随手把空枪扔:“黄毛丫头,下次唱空城计起码装得像点。你要是有子弹,还用自己徒手破窗爬出来?”
“——别动!”他陡然提高声音,身后江停止住去捡匕首动作。
“你不想动,这丫头就未必。”阿杰头也不回道:“虽然本来不在计划中,但多杀个警察,对来说也不算多大事情。”
“刚才那摔你可能会有点脑震荡,别乱动。”
“可是!”韩小梅惶急开口,刚想说什,突然感觉口袋被人动。
手铐!
刹那间她反应过来,猛地看向江停,只见他从神态到语调都没有半丝异
“不过你先放开她。”江停继续道,“如果这个警察死,至少可以确保你接下来几年日子都不会过得太顺心……或者干脆你不会再有接下来几年日子过。”
从阿杰反应来看他大概没把这当回事,韩小梅从用枪指着他脑门那刻起,就已经是半个死人:“劝你还是先……”
江停说:“想活不容易,想随便拉个人陪葬倒是挺容易。不然试试?”
阿杰神态终于发生变化,似乎在掂量他这话有多认真。略思忖后他耸耸肩,起身放开韩小梅。
“你没事吧?”江停半跪在韩小梅身侧低声问。
废弃公路在夜色中广袤绵长,通向尽头起伏荒野,以及更远处浓墨般化不开空虚和黑暗。
江停终于缓缓站直。
他身体每块骨骼、每寸内脏都在叫嚣着剧痛,各个关节仿佛灌满酸楚冷水,连稍微动动都会带来极大痛苦。然而他身形还是非常笔直,后颈到肩头、蝴蝶骨到后腰,乃至于修长双腿到脚,都呈现出紧绷而利落姿态。
“你到底想干什?”他问。
阿杰膝盖顶在韩小梅腹部,迫使她以手肘不自然扭曲姿势倒在地面上,然后抬头在心里估算下时间,说:“接人差不多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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