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背面看不清模样，但那主顾貌似还挺年轻，从头到脚穿着几乎融进夜色
黑衣黑皮鞋，左手拎着
只挺大公文包，看着像是刚下班办公室白领，但侧脸恍惚又挺眼生，仿佛没在附近见过。
小贩正琢磨着，突然那客人似有所感，转过脸来。
“……！”
目光相对刹那间，小贩心底骤然升起丝寒意，好像被老鹰盯住兔子或被蛇盯上青蛙，本能中胆小怕事顺着脊椎骨爬遍
全身神经，让他在初夏晚上愣生生打个颤。
紧接着客人扬扬下巴，说：“怎
，钱不够？”
丁当通红脸颊似乎是又被打几巴掌，想哭却不敢，瑟瑟发抖地站在那里，向他投来崩溃般求救目光。
·
——同时刻，数百米外某处待拆居民楼前。
“全都要，都给
包起来。”
板车上最后剩那些个苹果梨子不是皮皱就是有虫点，附近也好半天没人经过。本来小贩都放弃希望，打算再过半小时还卖不掉，他就收拾收拾带回家，自个凑合当晚饭吃掉；没成想正发着呆，突然来个包圆主顾，别说讨价还价，连找零都没要。
喜，又拉着板凳往前凑凑：“学生仔跟你交个底。咱们接下来肯定是要跑路，你乖乖跟们合作呢，以后咱们往南边找个小地方待下来，等建起你要实验设备，赚多少钱不是先紧着你分？真做出‘蓝金’，你就是个活财神爷，谁不好好地供着你？”
技师回头冲王乐抛个眼色。
“哎呀你这人，说这些没用干什！”王乐故意粗声粗气道，去墙角化学品保存柜下层拖出个破旧旅行袋，唰地扔在往楚慈面前，几摞人民币顿时从袋口震出来。
“整点有用，高材生，这些都是你！”
楚慈眼睁睁盯着那摞摞厚厚粉红现金，半天才转开目光，似乎内心正做着激烈挣扎。
——态度竟然十分随意。
“没，没，”小贩连忙摆手，心说好奇那多事干啥，也就不欲再多打量，推着板车急匆匆回家去。
直
小贩喜上眉梢，生怕客人后悔，赶紧拿塑料袋收拾包好，连那几两零头都抹，喜笑颜开地递上前。
客人伸手接过塑料袋。
——嗯？小贩心下有点注意。
五月初天气，怎这人还戴着皮手套呢？
他这想着，边收拾板车准备走人，边下意识抬头向客人瞅眼。
有戏！两名毒贩喜形于色。
“哎，老王你干啥呢，这不侮辱人吗？等以后咱们把蓝金做出来，这点钱还不够打发乞丐！”技师边说边凑得更近点，拍拍楚慈肩，刻意压低声音：“话说回来，学生仔，还没谈过恋爱吧？”
楚慈没说话，似是默认。
技师说：“看丁家那不老实丫头似乎挺喜欢你，喏，你好好跟们配合，大哥今天就做主把她许给你，怎样？”
楚慈眉心跳，只见门开，刚才出去池瑞站在门口，赫然拿枪顶着丁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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