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怔。
江停起身走到桌边,只见几个暖水瓶并
严峫只穿件黑色短袖T恤,坚实肩部肌肉特别明显,不由分说把外套往他头上罩:“得吧,万你着凉闹出个什病来,回头岂不是……”
江停终于说实话:“你上次洗衣服是什时候?”
严峫:“……”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后,严峫用钥匙咔哒声开锁,冷冰冰道:“老实穿着,别那多废话。”
屋里潮湿昏黑,开门便是股难以形容异味。严峫捂着鼻子去开灯,谁料电表已经被掐,无奈只能继续用手机照明,只见满地都是杂物和垃圾,被侦查人员彻底检查过两次,整个陋居堪称惨不忍睹。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东郊建立起庞大繁忙工业区,轰轰烈烈生产线,独立医院、学校、邮局等基建设施。工人退休,子女顶班,国企管发粮票油票肉票,逢年过节还管发自行车票甚至冰箱票,铁饭碗代代相传,大半个建宁姑娘都以嫁到东郊工人家庭为荣。
荣光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才渐渐衰落,直至九十年代掀起下岗潮,国营大厂从此落花流水,泻千里。
昔日繁华家属区如今人去楼空,夕阳之下残桓断壁,到处写着巨大拆字。塑料棚搭起来小卖部上贴着花花绿绿褪色方便面广告,几个脏兮兮小孩蹲在水沟边玩,不时发出方言口音浓重尖叫声。
这种地方就算开法拉利都跟蹦蹦车似,严峫终于放弃,把手刹拉火熄,说:“不行,再开下去就是玩杂技,麻烦江队你受累走两步吧。”
工业区宿舍是老式筒子楼,如今不说十室九空,起码也有个五六空。尽管外面余晖仍在,楼道里却黑乎乎,稍微往里走点,经年累月阴湿和霉气就争前恐后往人七窍里钻,江停冷不防打个寒颤:“阿嚏!”
江停小心跨进门,站在低矮木板床边,微微皱着眉观察四周。
“外勤组来搜过两次,老高那手段,这屋里每只耗子都起名登记在册。”严峫不客气地用手肘捣他下:“怎,江队没见识过低端人口居住环境?有什感想?”
江停接过严峫手机,半蹲在地上,沿床下、地缝和墙根照射过去,凝神沉思半晌。
严峫揶揄道:“问你话呢?”
“没有感想。”江停平淡道,“这个低端人口也是这长大。”
严峫借着手机亮光在前面开路,说:“你这也太娇弱吧?”
江停没答话。
严峫侧身挤过楼道拐角处堆积如山杂物,小心翼翼踩着难以下脚台阶,终于爬上最高层——六楼。面向天井走道外悬挂着衣服被子,走道内侧每扇门都紧紧关着,往里走第四扇,破旧黄色木板门上贴着警方封条。
江停手臂抱在胸前,寸寸打量周遭环境,突然眼前只见严峫递来件军绿色外套:“嗯哼。”
“不用。”江停连伸手意思都没有:“蹭破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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