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上下打量江停,目光微微闪动,然后有点古怪地笑下:“你怎知道,或许他就是看这种药片方便,便宜,当零嘴吃呢。”
“不可能。”江停边翻报告边漫不经心道,“四号二乙酰吗啡卖得贵是糊弄外行人,实际市场货里不知道掺杂多少葡萄糖和滑石粉,价格不见得比苯丙胺合成物高。况且吗啡劲没过,混着其他抽会让人很不舒服,范正元没必要那干。”
办公室里只听见他翻看尸检报告动静,没有任何其他声响。
严峫被他黑黢黢眼珠和全无血色脸惊呆,足愣好会,连忙亲手把吸管插进豆浆杯,把包子皮底下那层纸撕,双手奉到他面前。
江停无声地盯他几秒,终于缓缓探身,就着他手喝口豆浆,宽恕似把早点接过去。
严峫自知理亏:“你说你这低血糖就早说嘛,来路上你也不叫停下买点吃,这能怪谁?哦,这儿还有半包饼干,你看,谁也没故意饿着你是不是……”
“范正元吸d?”
江停边咬着包子边翻案情分析,在尸检结果那几页停下。
他给忘。”
严峫从委委屈屈韩小梅手里把夺过包子豆浆,想想,又给塞回去,把证物袋里被害人手机丢给黄兴,说:“调出被害人抵达建宁后联系最频繁人,包括这个叫丁当,挨个叫来问话,回头让老高整理个笔录给。”然后他再次把夺过包子豆浆,上下打量韩小梅眼,怒斥:“——警服怎穿?把衬衣塞进裤子里别好!”
韩小梅:“………………”
严峫拎着包子,扬长而去。
“别跟这二傻计较。”黄兴拍拍快哭出来韩小梅,向严峫离去方向努努嘴:“——三十多岁男人还找不到老婆,怎会没原因呢。”
“鼻吸加静脉注射,老油条。怎?”
江停指着分析报告上行说明:“那你们怎会认为他裤袋里那片苯丙胺化合物是给自己吃?”
他问题跟刚才案情分析会上严峫提出模样。
严峫饶有兴味道:“为什不是他自己吃?”
“静脉注射般都是用白粉状四号二乙酰吗啡,对神经游走细胞释放多巴胺刺激是非常惊人,只要注射过段时间,大脑内多巴胺受体数量会急速减少;所以为达到已有刺激水平,所有重度瘾君子都会不停加大注射量。而冯宇光体内苯丙胺合成物,属于勾引新手入门轻量级别,对范正元神经刺激微乎其微,他自己服用可能性不大吧。”
·
严峫坐在办公桌沿上,把热气腾腾塑料袋往江停面前晃,在对方抬手来拿瞬间又缩回去,“啪!”声把案情分析报告摔上桌面,说:“喏,先干活。”
江停手停在半空,随即从从容容地收回去:“不看。”
严峫说:“你现在呢,身家性命都在手上,劝你还是老实听话……”
江停抬头,脸色白得冰雪似:“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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