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他换个更舒服坐姿,微笑道:“不,不敢见笑。”
“不敢?那换个更见笑。你知道为什当警察?”
江停没搭他话茬,严峫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下去:“小时候不爱念书,三天两头逃学出去跟人混,光打架就不知道进多少次派出所。家里做点煤矿小生意,好歹有俩钱,虽然每次都能花钱把捞出来,但架不住岁
“你为什当警察?”严峫突然问。
这个问题堪称无厘头,江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为什当警察?”
“少壮读书不努力,老大警队做兄弟。”严峫笑容里充满不加掩饰揶揄:“江队,你懂。”
这是他第次喊江队。
“不懂。”江停说,“滑档才上公大。”
跑来当警察,还是个十八条命都不够用外勤刑警,这个江停没有细问。
那几年他要思考和筹谋太多,脑子里整天运转着各种各样程序,能分出丝空闲来记起严峫这个人,其实已经是很出奇事情。
严峫湿漉漉黑发东撮西撮,显得格外嚣张。他自个对着镜子刷刷剪几刀,左看右看都觉得长度差不多,就边拿着毛巾呼噜头发边走回客厅,只见江停不出意料地安稳待着,坐在沙发上翻看他不知从哪翻出来书,面前泡着杯热气腾腾茶。
“你说你这人,”严峫顺口道,“怎乱翻书房呢?”
“卡尔·荣格,《红书》。”江停合上封面,将精装书往茶几上轻轻丢,问:“你看得懂?”
严峫:“……”
严峫决定不自取其辱,等以后有机会自己去查这人当年第志愿报是什。
他端起江停泡好红茶,也不嫌弃,就着喝口,说:“你倒挺有眼光,这茶没记错话千儿八百两,要是随便找个立顿红茶包将就着就喝。”
江停平淡道:“没想趁机占你便宜,这已经是从你家茶盒里找到最便宜种,那块老同兴茶饼都没敢碰。”
严峫说:“嗨,你喝呗,茶叶不就是让人喝?这房子要不是今儿堵车,年半载都不会来,再放几年指不定就给耗子啃。实不相瞒,这小区就是家开发,这套房子装修还挺次,让你见笑。”
严峫瞟眼血红血红封面,实在记不得自己什时候买,大概是当当网打折时批量买来装修书房用,毕竟那九十多万实木书架光秃秃看上去确实有点没面子。
“当然不……”严峫顿,余光触及江停那似笑非笑眼神,顿时拐个音:“当然看得懂,瞧不起人咋地?”
江停微微笑。
严峫把擦头发毛巾甩上椅背,拉开座椅,大马金刀坐在江停对面,跷着腿上下打量他。
江停年纪比严峫略大,但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他应该属于那种年轻时就尽量注重自律和养生人,气势也比严峫含蓄得多,眉目间还有种外勤刑警少有文秀和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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