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当时没答上来,严峫也不在意,随手点:“老万,封锁KTV和后门小巷,让你队里人去找死者衣服和随身携带物品,重点勘察钱包、钥匙、手机类,对确定尸源有很大帮助。技侦调取监控,顺便留意下报警中心这段时间以及未来24个小时之内失踪纪录,个大活人好端端没,肯定会有人发现。”
分局刑侦大队长万振国照着他吩咐打发手下,转过身说:“看悬。他如果不是从后门偷摸进来,那这种地方,喝高脱衣服捡漏多得是,保不准谁已经把死者东西捡走。”
他们两人蹲在尸袋边,跟这死不瞑目大兄弟大眼瞪小眼,半晌万振国琢磨道:“你说这人是不是个小偷,行窃中途听见有人进来,慌不择路躲进冰柜里去,不留神把自己玩死?”
像这种入室盗窃意外死亡案件刑警们见多,但严峫没有答话,翻检片刻后说:“不像。”
“嗯?”
“这冰柜?冰柜是们厨房专门放冰袋。领班叫来拿冰,拉开门就撞见这大兄弟直挺挺倒下来,当场就撞头——警察同志真什也不知道啊,自己都给吓尿,不信你看现在裤裆都是湿!……”
分局痕检员闪光灯此起彼伏,技侦们忙着收集指纹、脚印等现场物证。严峫穿着鞋套,跨过勘察板,蹲在尸体边,扬扬下巴。
分局法医拘谨地叫声严副支队。
“怎说?”
“死者反常脱衣,尸斑鲜红,尸体裸露部分与裤腰相接处有小水疱,初步断定符合急冻致死现象。准确死亡时间不好判断,加之有眼耳口鼻出血现象,具体得等回去后再做详细尸检。”
严峫把死者裤腰往下拉拉,两根手指提出内裤logo边缘:“这布料走线是正品,打折也得卖四五百。外面穿衣服鞋买大牌倒好说,内衣买这种档次,就是消费观问题。要是这有钱还来当‘手艺人’,也未免太有追求吧?”
万振国“嘿——”声,抱臂斜起眼,把严峫打量十八个来回,才慢吞吞道:“说严副。”
“什严副,叫严副支队,你大队长谁是你副。”
万
严峫戴着手套指尖按按尸斑,微眯双眼。他眉梢斜入鬓发,因为眼窝深邃而鼻梁高挺,这个角度显得半晌面相有点阴沉,说:“不对吧。”
严峫,建宁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兼侦查组组长,副处级,三级警督,狮子座——在公安系统内闻名遐迩,从警十多年,其各种传奇事迹能养活十个知乎段子手,度因为抄酒瓶子跟毒贩干仗而被市局评选为年度十大风云人物。
分局法医不敢怠慢,忙问:“您怎看?”
“反常脱衣般发生在体温下降,意识模糊,脑丘体温度中枢发出错误信号情况下,就是人已经快冻死——但们这位光溜溜大兄弟可没把自己衣服脱在冰箱里,难道他在钻进冰箱前就已经冻傻?”
法医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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