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她想起减重山说,这个被她称作父亲男人,从青少年时期起,心志就极为坚定,少有动摇。
“你呢,减兰,你说是错,那你又坚信自己就定是正确?”减云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受到指着自己槍口影响,条分缕析地开口道,“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失败,你们胜利,所以你们断言是错,无可辩驳,只能承认。成
两人视线在半空汇合,减云先闭上眼,声音有种难言喑哑,“不过成王败寇。不是落在圣裁手里,就是落在你们手里,没什区别。”
他眼睛看向门口站着减兰,叹气道,“要杀或者怎样,都任凭处置。”
减兰双眼紧盯着减云,听完这番话后,握着槍管手指越捏越紧,到最后,都用力到痉挛。
蓦,她突然松开力道,抓着槍管大步朝减云走去。长至小腿军靴鞋底厚重,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脚步声。
疾步走到办公桌前,减兰“噔”声,将右脚踏在办公桌上,手里槍被抬起,槍口直指减云,“成王败寇?”她讽笑,眉目凌厉如刃,“在你眼里,就只是成王败寇这简单?”
之所指,作为自己心之所向,同时将自己理想寄放在上面,九死不悔。要不就是大家有相同追求,有相同信仰,并愿意为之抛头颅洒热血。
但临时基地,现在两样都不占。就像刚刚在总控室听见,下层士兵已经开始迷茫,开始怀疑,这就说明,减云已经不再让他们信任。”
办公室门口空无人。减兰停下话,在门前站几秒,胸廓反复起伏后,她屈指敲门。
众人屏息。
不会儿,“叮”声,门锁开。减兰拧动门把手,开门走进去。
减云垂下眼皮,嘴角肌肉有些微下垂。隔会儿,他睁开双眼,古井无波,直视减兰,淡声反问,“不然呢?”
减兰鼻翼煽动,不太明显喉结动动,嗤笑,“发觉,根本就不解你。”
减云没说话,老僧入定般。
这瞬间,减兰忽然分辨不清自己心情。脑子里不断浮现出画面,但记忆里那个父亲,面容已经模糊不清。
她从减云态度里清楚地认识到,减云是真认为自己没有错,而自己竟然在妄想减云会悔恨会忏悔?
吴子彦惊讶——他都已经把槍上膛,做好硬闯突破火线准备。没想到会这平和。
减云办公室很宽敞,摆设不多,套木质办公桌椅,个深色立柜,还有亮着光三维沙盘仪。此时,厚实窗帘拉着,办公室里昏昏暗暗,减兰直接伸手按下开关。
短促“啪”声后,办公室亮起来。减云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掀起眼皮,“你们果然来。”
和之前比起来,他双眼里已见暮色,沉沉无光。虽然多年以来养成习惯让他正襟危坐,面色沉着,但整个人已经少锋锐气场。
“嗯,来。”减兰拄着槍杆站在原地,没有再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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