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宵把头埋在凌辰怀里，点
点头。
第二天天刚亮，常年养成
生物钟让凌辰睁开眼睛——正对上江灿灿锃亮眼神。
他顾及着怀里抱着人，没有动，哑着嗓音问，“看什
？”
江灿灿
脸“你他妈还问
看什”表情，指指趴在凌辰怀
叶宵从梦里醒过来，眼眶有些发酸，他怕吵醒旁边凌辰，小心地抬手揉揉。
凌辰因为江灿灿发现铭牌事情，直没睡着，察觉到旁边动静，小声问，“醒？”
叶宵偏过头，太黑，只能看到凌辰大致轮廓。他带着点鼻音，也小声地回答，“嗯，做梦，梦里特别冷。”
凌辰伸手握下叶宵手，“这凉？”手上还触到点儿湿意——这做是个什梦，还把人都给吓哭。
凌辰：“真很冷？”
可能是因为凌辰说这句话，叶宵蜷缩着睡过去之后，迷迷糊糊地开始做梦。
梦里点也不美好，到处都是血，有他自己，但更多是凌辰。
他看见斩水和刀鞘被随意地扔在旁边，自己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捂住凌辰胸口上弹孔，五指都痉挛，但还是有源源不断鲜血从他指缝间溢出来，带走凌辰所有生命力。
凌辰抬手摸摸他脸，想对他说什，或者对他笑？叶宵也不知道。因为好像只是个眨眼，他就失去他。
叶宵觉得好冷啊，他有些吃力地去回想，这好像是他第次重生时候。他找到凌辰时，灿灿，江木，减兰，全都已经死，凌辰个人走在去往D区中心区域路上，手腕上系着三块金属铭牌。
叶宵点头，“嗯，冷。”
只听衣服窸窣几声，凌辰往叶宵躺位置挪些，然后伸手连人带刀起搂到自己怀里，声音沾着笑，“这样就不冷吧。”说完还问，“怎这瘦？比你抓着长刀还磕人。”
叶宵有些发怔，隔几秒才回答，“不瘦，有肌肉。”
被熟悉体温包裹着，眼眶又开始泛潮，他耳朵贴在凌辰胸膛上，腰被揽着，耳边就是对方清楚心跳。叶宵手指动动，最后小心翼翼地抓住凌辰衣服。
凌辰抬手，把作战服外套抖开，盖到两人身上，有意无意地，下巴蹭过叶宵头顶，“好，睡吧，有抱着，不冷，也不会做噩梦。”
那时，凌辰总是很沉默，不喜欢说话，背影看上去就像荒漠中孤狼。叶宵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凌辰身后，跌跌撞撞地跟三天，后来不小心把脚崴。凌辰停下来，帮他治脚伤，又背着他走路。
他趴在凌辰背上，忍不住悄悄地掉两滴眼泪。凌辰问他，“跟着很危险，带进来三个人，三个人都没。从上任总指挥手里接下二部，到现在，二部也只剩个。这样，你还要跟着？”
叶宵边抽噎边回答，“要，要跟着你。”
当时凌辰好像是笑，说，“好啊，以后辰哥护着你。”
到最后，他确实护着他，用命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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