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
几秒，他还是拨通电话。
响几声之后，徐洛阳
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长安？剧本商量完吗？你在外面？”
“嗯，在外面散步。”戚长安音质偏低偏冷，但混着夜色，却极为温柔。
“那你穿外套吗？现在外面应该有
点
看着他笑容，戚长安深吸口气，笑道，“嗯，
闻到你润唇膏味道，青柚味儿。”
明明是很正常对话，但徐洛阳总觉得自己心像是被挠下，他主动朝张导示意，“张导，们再拍条！”
忙碌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晚饭之后，戚长安和编剧成净起讨论，在加入隐藏剧情之后，后面戏应该怎
微调，直讨论到十点过。
结束之后，戚长安没有回房间，他个人下楼，走到酒店背后绿化区，坐在灌木丛旁边木椅上。
抬起头，戚长安层层地挨着数，直数到第九层，最后找到徐洛阳房间窗户。
漆书桌，上面是台陈旧台式电脑，旁边本大大《招考指南》被风吹开，“刑事警察学院”被记号笔重重地画个红圈。
而秦朝就躺在单人床上，睡得正熟。他身上篮球服还没换下来，脑袋下面枕着本《现代汉语词典》，显然是填志愿之后就直接睡。
房间里很安静，能听清挂钟指针移动声音。许湛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秦朝。他拳头握紧又松开，重复好几次，最后，他苍白着脸，战战兢兢地俯身，想去亲吻对方。
许湛睫毛不断轻颤，忐忑却又激动，连嘴唇都在抖，但最终还是没有真正地亲下去。
他停在秦朝嘴唇上方，已经能感受到对方潮热呼吸。
从拍戏时，他因为徐洛阳起生理反应，这之后整整天，戚长安都只是勉强压住近乎,bao乱思绪，努力放空自己，融合到角色中去。这是对徐洛阳尊重，也是对剧组工作人员尊重。
直到夜深人静，他才找个没人地方，把压抑情绪释放出来。
他需要理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许湛”对“秦朝”怀有隐秘感情，因此，作为许湛扮演者，他才会对秦朝扮演者徐洛阳起反应。
还是他戚长安，对徐洛阳起反应。甚至包括在拍下午那场戏时，他差点就控制不住，吻下去。
快到十月，夜里风带着凉意，戚长安仰头看着徐洛阳被灯光点亮窗户，忽然很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
从他表情能够看出来——足够，他已经满足。
按照剧本，窗外应该正下着雷阵雨，玻璃窗会被雨滴打得劈啪作响，许湛就这站在床前，站足足二十分钟。
而拍摄现场，张导出声打破最后幕凝固画面。
徐洛阳坐起来，揉揉自己泛红耳朵，拇指掐着食指指尖，比个手势，“你刚刚真差点点就亲到！”
他当时闭着眼睛，真是拿出全部职业素养，才控制住自己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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