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病。
徐洛阳洗完澡出来时,就发现戚长安已经过来等他,正坐着在和卢笛聊天。他边吹头发边听两句——怎时间地点人物听着这耳熟?
“徐哥第次来浔阳拍戏时刚刚二十岁,那时候是冬天,特别特别冷,导演催着赶戏,零下温度都在外面拍夜戏。”卢笛唏嘘道,“徐哥角色是《剑光寒十四州》里男二号祁岚城,轻功特别好,但为营造那种飘逸仙气,戏服就做得特别特别薄。那时候徐哥才只演过部青春校园电影,虽然爆火,但资历不够,所以导演让干嘛就必须要干嘛。
记得那天徐哥在威亚上面吊十几个小时,直飞来飞去,下来时候整个人都冻僵,手脚完全没知觉。裹上羽绒服,又把热水袋给他抱着,跑去买碗胡辣汤回来。结果他喝着喝着就背过身,隔会儿,才发现他是在悄悄哭,不出声那种,边喝汤边掉眼泪,还不敢被别人看见。”
卢笛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心酸,顿会儿才继续说到,“当时就在想,等徐哥火,那个破导演电影,们看都不看眼!”
戚长安打开水龙头,捧捧水浇到脸上,水珠顺着下颌轮廓汇聚在起,无声无息地滴落。他闭上眼,将心里翻涌嫉妒和贪婪点点地压回去,最后不露丝端倪。
不能吓到他。
深吸口气,戚长安打开洗手间门出来,就看见徐洛阳已经顺手帮他把衣服挂好。
“长安你饿不饿?”徐洛阳把衣柜门关上,回头问戚长安。发现对方脸似乎有些发白,忍不住担心,“身体不舒服吗?”
戚长安摇头,“没有,还不饿。”
徐洛阳关吹风机,正好听清楚这句,被逗笑,“还破导演,盛导武侠电影可是部部精品,别人想拍还没机会!当时郑哥腿都跑断,才帮争取到那个角色。”说着看向戚长安,“你别听他胡说,没有这惨。”
卢笛迅速接句,“明明比这还惨!你有次从威亚上掉下来,和郑哥心脏都差点停跳!”
五指颤,又不动声色地捏成拳,戚长安皱眉,“威亚上掉下来?”
徐洛阳瞪卢笛眼,自己回答戚长安,“当时现场出点意外,不过高度不怎高,摔下来也没出什大事。”
卢笛又赶紧补充重点,“当时剧组有人眼红徐哥火得太快,就出阴招!破
“那先过去洗个澡,半个小时之后就出发去找吃,怎样?”
“嗯好,等你。”
墙上木门被顺手关上,徐洛阳离开,整个房间就安静起来。戚长安站在原地,隐隐听见徐洛阳和卢笛说笑声音,他呼口气,重重地躺倒在床上,看着陌生天花板——
想要比所有和洛阳亲近朋友更加亲近,想要对他再好点,更好点。
抬起手用手背遮住眼睛,戚长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但这样做,仿佛就能让心里那头贪婪不满足猛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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