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吴雩都
手捂着眼睛，把脸埋在
被子上。
“您言重，快请坐，请坐。”步重华真是用尽毕生功力才绷住冷峻
面部表情，同手同脚地招呼几位领导，“您几位今天来是上面出对小吴警官处理结果吗？还是——”
病房里根本没有能坐地方，因为步重华之前为防止蔡麟、小桂、张小栎他们几个偷偷跑来找吴雩聚众开黑，让人搬走所有椅子和沙发。所以宋平和其他市委领导都站
吴雩差点没摔下床，“步重华你还是不是人！”
步重华衬衣西裤皮鞋，精英风度非凡，居高临下微微笑，露出排洁白整齐牙齿。
“从今天开始起，凡是给你带零食扫厕所星期，给你吃辣条倒垃圾个月，带蔬菜沙拉和清炖鱼汤来探病可以调休个晚班。
倒要看看谁还敢顶风作案，从今天开始起这世上没有根辣条能进这间病房门，不信你试试？”
——叩叩叩！
呼声虚掩病房门开，翁书记和宋平两人站在门外，前者手里拎着鲜花水果，后者手里拎着卫龙辣条，身后是几位眼神游移市委市局领导，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研究着病房天花板。
下从手里消失。
咯吱咯吱咯吱，吴雩在步重华死亡凝视中迅速啃完最后几片榨菜，把嘴抹袋子扔，扒步重华肩膀又想要亲，步重华蹬蹬蹬退后三步，又羞又恼：“吴雩！”
吴雩镇静地望着他，舌尖舔嘴角。
“……这周都不亲你！”步重华满面红晕，疾言厉色说：“而且你出院前再也不准吃任何零食，酸菜鱼也不行！”
尽管画师对微表情控制是专业，但步重华还是能眼看出，这小子满脸震惊、委屈、难以置信直到听完后半句才稍微有那
丝像是真。
“………………”
“………………”
良久死寂后，步重华终于挤出几个字：“你们是什……”
“也没多久。”宋平尴尬地清清嗓子，“差不多就是监狱又冷又黑吃不饱肚子时候。”
翁书记眨巴着眼睛瞅瞅吴雩，又瞅瞅步重华。他大概是想表现自己语言潮流跟得上时代、思想开明不输给年轻人，但实际上他下句话把尴尬气氛推上史无前例高潮。他说：“呵呵，小俩口关着门还挺会玩……”
“不是故意想要吃……”吴雩慢慢缩回床头，额头抵着膝盖，似乎想无所谓地笑笑，但终究只颤抖着勉强勾下嘴角：“只是害怕等出院后，上边处理结果下来，监狱里又冷又黑还吃不饱，个人会非常孤独……”
步重华：“……”
“就不会再有自热火锅吃，也不能亲吻你……”
步重华：“………………”
“别怕，有在呢。”足足过好几分钟，吴雩头上终于响起步重华温柔声音，字句充满爱意：“要是上头真有人能把你关进去，定每天三顿踩着点儿亲自泡好牛奶去看你，顿都拉不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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