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失声咆哮起来，尾音变调到发出更激烈
呛咳，简直要把堵塞气管血块都
股脑咳出咽喉；正当他踉踉跄跄爬起来想去搬石块叫人时候，地上那人终于勉强动
动，传来气若游丝：“……快走……”
那是秦川声音。
步重华仿佛被抽空所有力气，颓然跪坐在地，脑海片空白。
他看不到秦川现在模样，甚至连嗅觉和触感都变得十分模糊，爆炸造成冲击让他产生轻微脑震荡，仿佛坠在个混沌恍惚、无边无际噩梦里。
“你看……”他听见秦川断断续续，喘两口，似乎还十分虚弱、勉强地幽幽笑下。
幸亏鲨鱼之前打穿更上层巷道，爆炸波才有往上而不是往四周延伸空间，竟然成不幸之中万幸。多少年来松动土方和岩石从上层巷道整块落下来，但还好没造成更大面积塌陷，应该是土制手榴弹火药杂质多、威力小，冲击相对有限原因。
杨成栋跟其他特警应该是被塌方隔绝在隧道另边，他们怎
样？他们还活着吗？
秦川呢？
“……秦……咳咳咳！”步重华呛咳起来，满口苦涩血腥，竭力发出嘶哑声音：“秦川你在……你在哪……咳咳咳咳！”
他手不断四下摸索，突然迟钝地感觉到什，触电般僵住。
他扑上去抓起手雷，竭尽全力向上抛出！
——轰！！
其实是很响，但爆炸余波却让人耳鼓极度震荡，什都听不见、什都感觉不到，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抛到半空中。
……
还活着吗？
“说结局注定不得善终，现在你相信吧？”
是液体。
是黏腻微热液体，正从地上具躯体中汩汩不断流淌出来。
“……秦川，”步重华耳朵轰轰作响，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你别吓，你听见没？”
黑暗中没有传来回答。
“你还好吧？你先醒醒，秦副队你……秦川！有人吗？快来人！快来个人！！——秦川！！”
还是已经死？
……
过不知多久，不知是几秒还是几分钟，步重华终于从剧烈眩晕中点点恢复意识，本能地摇摇晃晃爬起来，猛然喷出口热血。
五脏六腑甚至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有好几秒时间里他还以为自己瞎，但随即意识到那只是因为周围片漆黑，没有丝毫亮光。他咽喉像是被血块堵住似发不出声音，也没法叫人，颤抖着手不住摸索，终于发现自己面前是堵大大小小、错乱无章石墙。
因为局部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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