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追踪他们
办法
。”
杨成栋刚追上来，闻言愣住：“什
？追踪什？有什办法？！”
步重华顾不上回答，转身
把拽住那个当地民警，劈头盖脸问：“你们镇上有哪些地方卖橡胶钉胎？”
“……”民警莫名其妙：“钉胎？”
——扑棱棱！
步重华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哎不好意思。”他随手把刚才那带路当地民警招来，问：“你们这是不是要下雪？”
“——哟，还真是，昨晚上天气预报没说啊。”民警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天色，又抽抽鼻子仔细闻：“这味儿已经起来，估计今晚雪就得下来，您可得赶紧告诉他们动作快点儿去。”
“……”
民警小心地挥挥手：“领导？”
剑眉压得极紧，低声道：“要是能联系上吴雩就好。”
杨成栋望着他消沉背影，心里微微动：“哎，是啊，也不知道小吴还安不安全……话说步兄。”
“干什？”
杨成栋瞅瞅左右，忍不住问：“那天听你跟宋局聊天儿，你跟小吴真是那个……那个断背山？”
步重华侧过脸来，琥珀色无机质似眼珠定定地盯着他。
远方鸟群掠过天际，消失在铅灰色苍穹下，吴雩收回目光扒口饭。
陂塘镇郊公路边，几辆刚加满油越野车围成个圈，正在做进山前最后准备。吴雩坐在辆敞开车门边，有意无意把盒饭里几块红烧肉撇到边上，只把炒豆腐混合着饭粒扒进口，突然头顶传来鲨鱼含笑声音：
“怎不吃肉，是不合口味吗？”
吴雩动作微顿，然后尾调上扬地哦声：“没有啊？”
他语气十分寻常，鲨鱼提起裤脚坐下，随意道：“其实也没什，只是突然想起第次遇见你时候，你也是把炒饭里肉单独挑出
步重华置若罔闻，怔怔望着天空，似乎突然捕捉到什——
山里要下雪。
他那无时不刻高速运转大脑中闪现出几帧零碎画面：四天前码头黑夜，用枪指着“请”他上车毒贩，雪亮车前灯和沥青路面，疾驰中溅起水花越野车轮胎……
轮胎。
记忆仿佛图像检索器，将脑海中定格画面扩大、再扩大，直至每个细节都纤毫毕现，步重华脑海中陡然划过道亮光！
“没事，没事，虽然不喜欢你，但小吴是条铁血真汉子，纯替你俩祝福祈祷。”杨成栋用力拍拍步重华肩：“你都这大年纪才娶上媳妇，上天定会保佑你俩，放心吧啊！”
步重华勉强拉拉嘴角，尽管毫无笑意：“你是第个看明白他是媳妇，谢谢。”
杨成栋：“不用谢！本意只是人家长得比你好看罢！”
步重华苦笑着摇摇头，转身走下陡坡。
这时刑警、特警、禁毒、技侦等等作战单位都在向这边深山集结，远处天穹山野寂寥，铅灰云层漫天色，无数黑压压鸟禽从群山另边掠过原始森林，转瞬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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