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放跑他们!”“追!”“快追!”“在那里在那里!”……
这是在做什?他心里恍惚浮现出这个念头,但紧接着重复无数次噩梦就让他回忆起来。
——是二十多年前那个血腥深夜后续,是他把那个白嫩嫩“城里孩子”往树坑里藏好,然后迎着歹徒跑出去之后所发生切。
充满血腥风在耳边呼呼向后刮,浓烟中似乎藏着无数惨叫哀嚎,犹如怨灵忽近忽远。他不记得自己摔倒多少次、又连滚带爬地起身多少次,所有求生意识都凝聚在那双不断奔跑小脚底,连被尖锐石块割得鲜血淋漓都没发现。
跑,往前跑。
重华俯视着软泥般瘫倒老毒枭,声音字字清晰冷静,甚至到残忍地步:“知道吗,刚花百九十万买你孙子冠姓权,可以让他认祖归宗也可以让他改姓别家,只要你有个字撒谎,你猜会怎做?”
他略俯下身,注视着万长文剧烈震颤眼珠,微笑道:“会你死刑刑场上把他姓改成步,把你骨灰倒进马桶,让你老万家唯亲孙子为父母摔盆哭灵——想不想看到那幕,万老板?”
每秒指针滴答声都像是响在众人心上,病房门里不断传来各种动静,谈话、威胁、利诱、怒吼、哭嚎……足足个多小时后,门终于被猛地打开,所有人腾下站起身。
步重华大步流星走出来,大衣下摆在空气中划出道利落弧线:“万长文交代。”
翁书记失声:“什?”
被毒贩抓到就完,被抓到会比死还难过。
“看到他!”“妈个X,放狗追!追!!”
身后急促狗叫顺风传来,小孩发疯狂奔,面前突然出现条山体裂隙!
吴雩知道在这之后发生什事情。
他毫不犹豫地跳下山谷,有瞬间以为自己会摔得粉身碎骨而死,但命运却在那刻眷顾他。根不知从何伸出枝杈半空中勾住小孩衣服,茂密枝叶挡住毒贩手电光,将他在半空中整整悬吊夜。直至第二天蒙蒙亮,他才挪动满是伤痕身体,借着天光慢慢从枝杈上爬下来,已经忘记
“有处蓝金生产窝点藏在他小老婆老家H省陂塘镇望家坡附近深山里,鲨鱼曾经刻意打听过具体路线,极可能是毒贩下个目标。”步重华停下脚步,眉宇深刻尖锐,有种不容否定坚决:“如果鲨鱼车队经过肯定会留下痕迹,申请即刻出发进行勘察!”
走廊顿时片欢腾,很多人同时如释重负地向后倒去,有几个轮班刑警甚至精疲力尽地屁股坐在地上。
“快去!这就去!”连翁书记第反应都是拔脚往外奔,叠声吼道:“现在就出发!”
……这是在哪里?
条黑暗漫长山路在眼前铺开,周围树影憧憧,身后火光冲天。吴雩仿佛突然变得非常小,踩着崎岖石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身后传来混乱叫骂和车声,间或混杂着声声狗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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