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归成长环境注定他跟正常人思维方式不同,解行对他好,那是因为他们兄弟至亲,张博明也对他好,他就觉得对方可能另有所图。
但当时解行表示不以为然,阿归也就没有继续争论下去。这是他第次接触到张博明这种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精英,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心里其实有丝本能气怯,也不敢确定自己
后来吴雩对步重华所叙述回忆总体是真实,但如同步重华所评价那样,在关键逻辑上确实无法自圆其说——十五天后码头仓库里如果不是张博明帮忙,实习学警解行根本不可能把身受重伤阿归从缉毒现场救出去,也不可能把他安全妥善地藏在离学校不远处民居内。事实上那民居根本就是张博明自己空置房子,连各种处方药都是张博明托人开,他甚至搞来点止痛用杜冷丁。
“师兄说那天给你带学校食堂烧鸡,味道可好,你筷子都没动……哎老觉得,你是不是对师兄有点意见啊?”
“不吃牲畜肉。”
“为什?”
“过敏。”
听完十多年前解行母亲与这个“毒贩马仔”之间纠葛和承诺。
“妈妈直到过世都没有忘记你,阿归。她把照片给,嘱托有天找到你,想办法把你从罂粟田那边带回到这人世间……”
解行眼眶通红悲切,而张博明惊疑不定,来回扫视着这对血亲兄弟俩,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反应。
阿归咽喉仿佛被巨大酸涩堵住,眼底干干流不出泪,但也笑不出来。他条件反射似地仓促翘下唇角,那其实更像是种痛到极致痉挛。
“来不及,”他步步向后退去,摇着头喃喃道:“来不及。”
解行估计也是第次听说这世上有人对肉过敏,刚要追问两句,却只见阿归靠在床头上翻看着他教科书,头也不抬说:“不过还是建议你离那个姓张远点。”
“……所以你就是对他有意见吧!”解行哭笑不得:“师兄直给咱俩打掩护,还给弄止疼药,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招惹你?”
阿归放下书,沉吟片刻后摇摇头:“也不知道。”
“哎,你说你这人……”
“就感觉他脑子里想跟咱们不是回事儿,好像始终在盘算着什似。”阿归自嘲地嗐声,笑道:“也可能是从没接触过他那种精英阶层人。”
他从八岁那年起就已经是个毒贩。
风乎舞雩,咏而归,他没有等来吹着微风开开心心归家机会。
呼声风响,阿归徒手侧翻上墙,解行冲动追上前:“别走!”
“十五天后码头仓库,批两公斤样品要交付给卖家,交易时间晚上九点。”阿归迅速丢下句,最后扫视张博明眼,眼神已恢复到平静、冷酷和训练有素:“对方火力强,记得多带枪。”
张博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等他反应过来,那年轻人已翻过墙头,眨眼间就消失在错综复杂后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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