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确是,”宋平声音艰涩喑哑,但突然顿住。
他控制下情绪,然后转话锋,说:“但情理上必须把吴支队长带回去配合调查,这件事牵扯面实在太广,可能需要对当事人采取点措施……”
林炡猝然变色,刚要扬声说什,刚才那发急老领导冲口怒道:“什吴支队长,来人把他给押回去!老宋你不要犯糊涂,你知道这件事情性质有多败坏,有多严重吗?!”
宋平说:“老纪你先别……”
但那姓纪老头根本不想听:“别什?!你知道这姓林嘴里哪句真哪句假,他说这姓吴是真卧底你就信?他说解行死在十年前你就信?!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不小心让毒贩混进特情队伍里,为掩盖事实编出来鬼话?!”
是自己再没能走下那座天台,仅仅数分钟后,他从高空坠落,飞溅鲜血染红阴霾天穹。
他应该更没想到,自己告别人世半个月后,林炡从锦康区看守所次莫名其妙工作报告中发现端倪,继而抽丝剥茧,推导出整个真相,使在高强度讯问中精神几近崩溃吴雩终于获得最后线生机;时间再往后推年,那份被他修改过收押文书被传真去津海市南城分局,审讯室里年大兴还在滔滔不绝揭发当年解千山坐牢越狱罪行,审讯室办公室桌面上,照片中解千山还是个年轻人,黑发剪得很短,皮肤很白,身穿蓝色囚服。
只解千山唤行客,谁知身是未归魂。
十三年前阿归与解行站在同具躯壳里,他们目光穿越纷飞战火与离乱时空,与十三年后步重华平静对视,无遮无挡。
“也就是说,你刚才所说切都是推导和猜测,没有文字实证?”宋平紧皱眉头沉沉地问。
宋平也发怒:“你这纯粹是阴谋论,你不能——”
“不能什,你知道这种大事报上去对们意味着什?啊?!你以为你头上那顶官帽还戴得住?!”那姓纪老头简直
城市霓虹从远处遥遥映照着烂尾楼,排排脚手架在大厅内投下纵横阴影。林炡咽口唾沫,终于低声说:“没有盖过公章文字实证。”
“什意思?”
“……拿到十几年前张博明书信记录,调查解行被派出去头三年特情组情报往来,还去秘密探视胡良安。那个时候老胡听到‘阿归’这两个字还有反应,张着嘴啊啊地叫,脾气变得很坏,挣扎拿东西砸人。医生说那其实是因为他心里发急,他大脑在提醒自己忘件极其重要事,但他说不出口,不论怎挣扎都句话也说不出口。”
林炡低下头,拳捂着嘴巴,片刻后他恢复沙哑而平稳语调:“不过那是年多前,上个月去探视他时,老胡瘫在轮椅上笑呵呵,看见人也笑,看见鸟儿也笑,看见大街上汽车也笑。他安详而快乐,已经彻底消失在那个们触碰不到世界里。”
林炡看向吴雩,吴雩垂下略微发红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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