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另
端墙角捡起之前林炡被打落
枪，回到落地窗台边指着悬挂在半空吴雩，然后枪口略微移动，瞄准
被吴雩紧紧抓住那根钢管：
“如果你刚才把纸条撕毁，现在切都不会发生，你本来是没必要死。”
吴雩张大瞳孔中映出枪口，只见张志兴食指扣向扳机：
“永别，画师。”
——砰！
人是你，没想到上楼人却是他！他说考虑清楚，决定要去特情组告发
，为此前途尽毁甚至付出任何代价都无所谓！争执中他从天台边缘摔下去，想去救他！但已经晚，晚！！”
“……”吴雩喃喃地重复：“他说他要去特情组告发你。”
荒唐、讽刺、悲凉和无可奈何同时涌上咽喉，让吴雩嗓子剧痛到痉挛，“怪不得张博明对林炡说自己虚伪无能，原来他当时就意识到，他已经知道幕后黑手就是你——”
他知道为什
十年前自己没有看见吴雩发出求救信号，也知道父亲为什要慌着置画师于死地。
但他当时不敢告诉吴雩。
他跪在地上痛哭失声，是哭那无辜牺牲英魂，也是哭自己不敢揭发父亲懦弱与卑鄙。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两个小时里张博明到底想什，亲情、大义、道德谴责和良心质问在他激烈心理挣扎中都占据多少成分。不过两个小时后，当他看到林炡手里那张纸条时，所有挣扎都不重要——他意识到如果自己选择去当沉默帮凶，父亲便会对吴雩下手灭口。吴雩知不知道实情不重要，只要他活着，他本身就是张志兴所有罪行证据！
因此张博明不顾切做出决定，他在纸条上约定六点到来时独自人登上天台，是为告诉张志兴他已经知道所有真相，要拼尽所有代价揭发这个亲生父亲！
“……隐藏求救信号人是你，”吴雩含着滚烫血气轻轻道，“茶马古道幕后创办者是你。”
张志兴眼眶通红，但依旧死死盯着吴雩，丝毫不为所动：“你也许不知道，儿子直到最后刻都在想尽办法掩护你。不过那已经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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