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彭宛死有两个细节想不通,”回去路上江停开点窗缝,在风声中边开车边朗声道,“但力度又不够拿给专案组当做案卷疑点。”
吴雩坐在副驾上,膝盖上放着个沉甸甸牛皮纸袋,正张张翻看刑摄照片:“什细节?”
江停说:“第,彭宛直抱着孩子蜷缩在排水管下地面上,但却死在仓库角落里,附近铁架没有被撞击、推倒痕迹,也就是说她是自己走去那个角落,为什呢?”
“想过这个问题,但那个角落附近没有食水、工具、机关、异常光亮或声音存在过证据,目前专案组意见是她可能想活动下。”吴雩摇头哂,没有对这个牵强解释多作评价,问:“第二个呢?”
“第二个细节是凶手为什要用刀。在现场地面有石块情况下,如果是凶手,想嫁祸,最好办法显然是抄起石块两三下把她脑袋敲漏,然后不论把染血石块往尸体边丢或带走,都非常方便而且没有疑点,用刀反而会给案情造成很多疑问——这把刀是哪来?为什刀柄上没有步重华或你指纹?当然警方也可以勉强猜想你们刺杀彭宛时用衣服包住手,但衣服上没有血迹又如何解释呢?更重要是间密室四个人,还有必要用衣服包住手这多此举吗?”
线条:“没有,墙壁是实心,四面封死。”
“墙角水泥有没有深浅不致地方?”
江停意思是想问绑匪有没有可能趁他们昏迷时拆半面墙进来,杀彭宛之后,再退出去用砖头水泥把墙封死,这样虽然看上去也是严丝合缝密室,但其实新砌砖面跟旧砖面水泥颜色上会留存细微差别,足以成为翻案证据。
但吴雩说:“没有。看过。”
江停点点头,上前脱勘察手套,拍拍吴雩头发:“你最近看着不太好。没事吧?”
吴雩点头不语。
“所以凶手在密室角落里刺杀彭宛,以及使用匕首作为凶器,这两点都是行凶过程中不可或缺重要环。”江停顿顿,说:“但怎也想不通为什这两点对凶手来说都那重要。”
“也想不通
“……”吴雩低声说:“没事。”
话虽如此,但他最近削瘦得厉害,吃得非常少,安静时候又非常多。有次江副教授亲自下厨剁鲜虾刀鱼做小馄饨带来医院,他却只吃几个就死活吃不下去,似乎那鲜得连舌头都能吞下去味道,在他嘴里却味同嚼蜡,连进食都成为活下去不得已而为之负担。
食色性也。个人连食、色都索然无味,那活着这件事基本就成纯粹为个目标而前进机械运动,除那个目标之外再无其他乐趣,安静冷淡如无边荒原。
“很多现场痕迹都已经被移除,们回车上看看案卷吧。”吴雩搓把脸让自己精神些,说:“也许当初现勘拍手照片里会有些没注意到细节。”
江停也劝不什,点头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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