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兴微愣。
“您刚才说解行宣布牺牲之后,上面来人彻底清理过他档案,那您个退休导师是怎在短短周间准备好这多东西呢?”
“…………”
“您从当年就开始怀疑解行杀张博明,是不是?”虽然是疑问句,但步重华语调却是平直笃定:“从张博明跳楼到宣告画师不治牺牲这中间应该是有时间差,尽管可能只有短短几天,但也足够您开始行动起来,尽切力量收集并隐匿各种材料信息,对吗?”
张志兴蓦地望向步重华,满是皱纹眼睛里闪动着难以掩饰愕然,半晌挤出来句:“……你怎知道这两件事中间有时间差?”
他所有学籍材料都被抹除,学校内部只宣称他是家里出事——其实当年他辅导员跟系主任都是有些明白,但几年过去也就没人再提,就好像这个学生从来没有存在过样。直到年前,上边突然又来人做次彻底清理,连档案室里故纸堆都翻出来带走,听老同事说还找他当年辅导员谈话,再三要求对逝者切过往都予以保密。”
“逝者?”
张志兴说:“是,系统内部宣称是年前在云滇没抢救回来,所以调查组还度想拿这个当儿子z.sha动机……说是什心理学上幸存者负罪z.sha倾向。”老人苦笑声:“当时就不肯信,张博明是个什样人心里最清楚,他为什会产生负罪感?他又没有做亏心事凭什要产生负罪感?别拿那些心理学上条文来敷衍个当父亲人!”
步重华张张口,但又什都没说,沉默着低头喝口茶。
“所以直隐约怀疑解行其实还活着,但只是没有证据。直到不久前鲨鱼在暗网对画师发出通缉,才差不多相信,他应该确是活着。”张志兴摇摇头:“——于是就更不相信张博明是z.sha。”
步重华没有立刻回答。
“你真认识儿子?还是你参与过年前调查?!”张志兴猛地向前倾身,“不,不对,你个津海刑侦口不可能跑去云滇认识姓冯那群人,更不可能知道这些调查细节……那难道你当真认识们家张博明?
步重华眼皮跳,蓦然抬眼:“那您是怀疑张博明死跟解行有关系?”
“……”老教授回避他目光,扭头望向咖啡店窗外:“画师是功臣,可没有这说。”
空气时安静下来,顿顿他又淡淡地道:“只是觉得,如果能参与到对暗网案件侦查中,顺着儿子当年脚步往下走,也许有天能发现端倪,也许甚至能找到儿子真正死因也说不定吧。”
窗外是周六上午拥挤大街,远处和韵路口商城开业锣鼓,以及忙碌热闹人声,都透过落地玻璃隐约传来。
步重华打量张志兴脸上深深皱褶阴影,半晌才终于向那个黑色提包扬扬下巴,说:“可是这材料是周前才向您提起,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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