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始终是沉默和回避。
“看你永远都鼓不起这个底气!”解行忍无可忍丢下句,推门大步冲出笼罩在阴晦水汽中小院,只留下年轻人孤独地坐在阴影里。
……
“为什说抓他价值比相信他要大?”
“因为当时他已经有名气。”吴雩淡淡道,“金三角毒枭塞耶人,玛银心腹,出类拔萃手下,甚至能被派来北方城市为毒贩开辟新路线保驾护航。抓他是大功,不抓却要拿身衣服来赌,不是人人都敢冒这种风险。”
“……看抽空把你事报上去吧。”解行呼口气,继续整理那瓶瓶罐罐,说:“现在个知道人都没有,万发生什事太危险。有个姓张学长……”
“不急,再干票大。”
咚声解行把药瓶重重跺在桌面上,“还要怎大?你想怎大?哪天真出事怎办?怎救你,拿什说清楚?”
“……”
窒息沉默再次笼罩整座陋院,没有人吭声,屋子里只听见彼此长长短短呼吸。
起咽喉。
但他牙缝间没有半丝声音,切都仿佛压抑哑剧,只有剧痛时脚在床板上蹬出沉闷声响。
雨从瓦片上落下,滴滴打在青石板上,留下经年凹痕。
……
“昨晚屋后闹耗子,隔壁家养猫把对门花盆撞倒,今早俩阿姨堵在巷子口对骂半天。”年轻人坐在简陋木桌后,漫不经心地用筷子夹起块烧鸡,在袅袅热气中微笑道:“巷子头那家姑娘在偷着跟对门小子谈恋爱,但看处不长,十有八九很快就散……哎,你不吃啊?”
其实当年阿归说得不错,在边境生死搏命那多年他头脑远比解行更加清醒——解行获得那仨瓜俩枣表扬绝不足以成为任何筹码,更不可能说服组织对缅甸籍阿归投注丝毫信任。
隐忍不发,积蓄筹码,直到最后时刻孤注掷,是阿归破局最优解。
但谁也没想到是,他们还没等来能孤注掷机会,
良久后解行终于勉强压下情绪,艰涩地吐出几个字:“阿归,你听说……”
但紧接着就被年轻人打断:“不行。”
“你……”
“他们不会相信,抓价值比相信大。”年轻人放下筷子,掌心用力搓把脸,低声说:“解行,你以为这世上有苦衷事就能说得清,实际这世上人人都觉得别人苦衷轻如鸿毛,唯有自己情由重若千钧。你还有前程,不想连累你,等下次干票大有底气再说吧。”
股酸楚愤懑解行直冲心头:“可是你不能永远都寄希望在下次!你——”
解行把自己带来消炎药和食水样样放在柜子上,摇摇头:“给你买,不吃牲畜肉。”
年轻人若有所思,没说什。
“你不该不去医院,这样下去会感染。”
“你也不该不去上课,这样下去会挂科。”
解行回过头,年轻人回避他目光,望向窗棂外漫天纷飞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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