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根本没搭理蔡麟，他走在三个人最后，深
脚浅脚踩过河堤边高处
泥沟，问：“
听说你们这儿昨天来
帮警察，是发生什
事？”
“警擦？”村民懵懵懂懂，“哦，查暂住证吧，搞不清楚。村子里打工滴太多啦——租房子滴太多啦——”
“怎听说你们这儿发生杀人案？”
“撒人案？！妹有妹有，俺们这哪里会有撒人案！都四警嚓要赶租房子滴人们走——”
村民哗声掀开草丛，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脚下环城河哗哗流向远处，对岸隐约可见座破破烂烂、爬满藤蔓水泥建筑隐没在土坡后。
蔡麟等不及，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块钱。步重华条件反射拦没拦住，只见他已经跳下田埂去把钞票塞给那个村民：“劳驾您带个路，带们找到那工厂围墙外边儿就行，谢谢您！”
“哎哟哟！你啧四干撒子嘛！”那村民把白毛巾往肩上搭，接过钱赶紧塞进口袋里，这下再没有半点迟疑，三步并作两步满面笑容爬上田埂：“好嘞！走嘞！”
蔡麟跟着爬上来，感觉还挺得意，这时却突然瞥见步重华略沉脸色，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是违反规定，连忙缩脖子。
步重华没说什，淡淡道：“走吧。”
在附近耕作村民明显有套自己认路办法，带着步重华和蔡麟两人抄另条近道，劈开大半人高厚厚草丛，有搭没搭问：“泥们四干撒子工作滴？”
蔡麟连比带划：“就在这附近！你们知道怎走吗？”
村民各自用方言商量几句，纷纷茫然回视：“啊？”
步重华拍拍蔡麟肩示意他退后，回忆下那天在小北庄听到几个妇女聊天口音，尽量模仿下：
“——这里以前有个厂，现在空，关门！你们知道在哪吗？们来做土地测量！”
蔡麟满怀疑虑问：“他们知道啥是土地测量吗？”
“——赶他们走咧，俺们盖屋就租不粗去咧！”村民指指远处那建筑：“看！就四那个，化肥厂！”
“哎呀妈！可总算找到！”蔡麟差点没屁股坐地上：“这他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太难找吧，工厂开这儿存心就是想偷排污水对吧！”
这工厂前门应该是有
蔡麟：“量土地！盖房子！”
“哦——”村民似懂非懂，“盖房子卖呗？”
“……”蔡麟：“对对，卖！卖！”
“多扫钱啊？”
“这可不知道，反正买不起。们领导肯定买得起。是吧领导？”
步重华轻声道：“要不要给你找个唢呐边吹边喊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支队警察警号156548？”
蔡麟：“……”
“化肥厂啊？”这时人群中个离得较远、年纪较轻村民好像听懂，上下打量步重华几眼，“泥们去哪做撒子，路不好走滴嘞！”
终于有个明白人，蔡麟赶紧问：“您能带们去吗？”
村民略犹豫，回头望望远处田埂，似乎在掂量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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