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步重华沉吟道,“凶手代号‘三七’,真名姓向,是道上有名掮客兼杀手,案底应该是非常丰富。根据刁建发交代,他在对陈元量动手前很可能是杀死年小萍、高宝康两人凶手,即便年小萍,bao雨被害和高宝康尸体被船桨打碎这两个案子有定巧合成分,也不能忽视凶手本人强大反侦察能力,以及对现场清理极度缜密。这样人不会放任尸体在转移过程中随时可能被人发现,倒不是因为怕不怕,而是……这种可能性本身代表事情脱离他掌控。觉得以凶手控制欲,是不太能接受。”
“有道理哎。”王九龄撑着下巴思索:“那如果凶手自己把尸体送进填埋场呢?北郊金河路离北道村垃圾填埋场车程近个小时,也不是不可能……等等,谁他妈三更半夜大张旗鼓地开汽车去填埋场啊?”
王九龄自己把自己给驳倒,索性问:“你觉得呢,步同志?”
步重华呼口气,揉着额角,半晌缓缓道:“觉得你要考虑个七十岁老人行动能力。如果凶手约他出去见面,陈元量是不会大半夜往金河路那种荒郊野岭跑,他应该能想到‘三七’是个杀人犯,而且他对自己有灭口动机。”
王九龄在办案时有个很大优点就是肯听人劝,想
活,回到南城分局重新……小吴哥你怎?!”
吴雩手死死摁着自己不住抽搐额角,半晌才长长吸口气,说:“没事,就觉得拥抱生活不错,今晚让你们步支队也感受下拥抱生活。”
“陈元量手机最后次跟基站交换信号,是在城郊北边化肥厂与金河路交叉口往东二百米,时间是当天晚上点零三分,然后就机卡分离。根据法医尸检报告分析,陈元量死亡时间在十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再结合裹尸袋上微量化学元素分析,各项证据都显示凶案现场就发生在城郊化肥厂附近,那里荒地也适合凶手作案条件。”王九龄敲敲桌上理化检验分析结果,凝重道:“但关键是,上百人次警力在附近搜索七天七夜,连垃圾桶都翻遍,也没找到任何痕迹,来证明那里曾经发生过凶杀或抛尸。”
桌上放着几个巨大物证纸箱,电线、被害者衣物、裹尸袋被片片编号放在透明袋里,大摞大摞技术分析报告摊满桌子。
视侦、理化、痕检、法医各自都有堆事要忙,现在却只能围坐在长桌两侧打哈欠,眼巴巴瞅着站在桌边凝神看报告步重华。
“老步?”王九龄从老花镜上方缝隙里瞅过来,问:“你有什意见?”
良久后步重华终于放下材料,皱眉道:“只有个疑问,为什要去翻垃圾桶?”
王九龄双手摊:“不然呢?翻那城郊千顷荒地吗?”
“固体垃圾要经过垃圾转运车、二级转运站、分拣、收缩、再运送,最终才到达津海市北道村填埋场,凶手难道不怕在任环节中被人发现尸体吗?”
“很明显他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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