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好像忍忍,但没忍住,伸手小心
但出乎意料是,吴雩反应很平淡而且很正常:“代号是特情组起,跟自己没关系。”
“那有什特殊寓意吗?”
吴雩摇摇头:“也不清楚。但以前听张博明说,二三十年前有个边境卧底也取画师为代号,最后功成身退,而且后来结局非常好。所以可能他们觉得画师这个称号,本身就带有点吉利兆头吧。”说到这他半是调侃半是自嘲地笑笑:“说到这个,可能正是托这个代号福,才能活着回来呢。”
这是步重华在短短24小时内第二次猝不及防从别人嘴里听见张博明这三个字。
步重华这个人向冷静、锐利、不动声色,有种年轻上位者特有锋芒毕露威势感。但此时此刻在安静私密病房里,他思维却罕见地混乱起来,只看着吴雩,很多话堵在喉咙口不知道该怎说。
”
“嗯。”吴雩顿顿才说:“可能当时还是年轻。”
步重华有丝诧异,他以为吴雩这样人,狠起来是天崩地裂都不会有半点手软,但随即又似乎想到什。
难道他跟那个玛银之间曾经发生过什?
吴雩不敢让嫌疑人落在警方手里,是不是正因为怕他吐露出这点?
吴雩仰起头也看着他,视线从他俊美眉眼轮廓、挺拔鼻梁脸颊上来回逡巡,小声问:“你怎啦?”
他们两人距离非常近,步重华坐在病床沿,两手插在西装裤兜里,扭回头定定望着自己脚下地面。他思索时有种沉静气韵,吴雩盯着他常年严苛自律锻炼出来宽肩、窄腰、结实大长腿,看好会才收回目光瞧着病床被子,过几秒却又忍不住去看他,这次不巧正对上步重华突然投来视线。
“吴雩,”他欲言又止地顿下,才沉声问:“有时候是不是让你也联想起张博明?”
虽然是个问句,但他尾音却是平直。
吴雩没想到他这问,当时就愣住,足足过好几秒才摇头笑起来,大概本意是想佯装调侃,但唇角弧度拉开就流露出真实情绪:“不,不会。这世上会喜欢估计也就你而已。”
步重华舌根上有点说不出来滋味,他知道以吴雩行事风格,如果他有件事无法自圆其说,那这件事背后内情定比他表现出来疑点更大十倍、百倍,甚至到难以想象地步。
“嫌疑人说‘三七’攀不上玛银,而玛银知道人骨头盔,也就是说她、秦川、鲨鱼现在应该绑在起。”吴雩喃喃道:“但想不到有什共同利益能把他们绑在起,难道只是为取‘画师’项上人头?”
画师。
步重华呼吸微微顿,半晌问:“……你为什要给自己起这平常代号?”
他这句话语气平常,没有任何异样,听不出丝毫试探意味。但那瞬间他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吴雩脸上,似乎想从那疲倦苍白脸上找到二十年前那个血腥夜晚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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