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
，”吴雩放下筷子站起身，只见碗里还剩两
步重华快步走出卧室，神情毫无异状，只见桌上已经放
盘酸辣土豆丝和两大碗葱油鸡蛋面，吴雩正拉开椅子坐下，用筷子随便把面拌拌：“就个菜，将就吃吧，明儿
请你吃好
。”
但其实这区区道菜也很好吃，毕竟吴雩是快火、重油、炝炒、刀工好，土豆丝根根分明、细而不断，入口爽脆得难以形容。也许是考虑到步重华北方口味，他把葱油鸡蛋做成打卤面，用花椒煸油后再粒粒挑出，文火慢慢把油熬出葱香味，再加生抽、老抽、糖、盐，跟鸡蛋起炒成卤汁，最后拌得面滑油亮，香得足以让人产生罪恶感。
步重华不抬头吃半碗，心里知道又是三天健身成果泡汤，“你手艺是真不错，以后可以在支队里给人带午饭赚外快。”
吴雩笑起来：“那姓宋还不把从公安局里打出去啊。”
他提到钱时没有任何多余表现，至少没有让步重华看出来。
有个保险箱。
昏暗处静静落着张百元钞票。
那瞬间无数猜测蜂拥挤过步重华大脑，钱怎
会掉在这个位置上？保险箱里是什？为什吴雩要匆忙把它推回床下藏起来？
床底下地板上积着薄薄层灰，而钞票却平整干净，说明飘落在地时间不久。吴雩对钱很仔细，也不是掉百块钞票几天发现不人。结合刚才屋里急促金属摩擦声以及地上擦刮痕迹走向，某个影影绰绰猜测从步重华脑海中呼之欲出——他敲门时候，吴雩正坐在地上数钱。
冥冥中仿佛有什东西，触动十多年线刑侦敏感神经。
那他床底下那些现金是怎回事呢？
步重华不知道缴获过多少毒资、赌资、非法集资款，有年配合纪委办案时甚至见过满满座双开门冰箱那多现金，对钞票体积和重量都已经很有数。吴雩保险箱里那几个纸袋，如果里面都是百元大钞话，数量应该在四十多万左右，最多不会多过五十，最少不会少过三十五。
也就是说这不可能是他闲着没事把工资全提出来锁床底下，他工资没那多，这钱是哪儿来？
步重华面沉如水，意识深处却突然响起宋局沉沉声音，那是审问年大兴出来后他私下告诉许祖新：
“这个吴雩，在潜伏期间，有很多问题解释不清……”
保险箱门与金属箱体之间并不严丝合缝，因为没落锁而微微开道极其细小夹角，不知道是仓促中没来得及，还是他突然到访对吴雩产生心理震动太大。步重华动作停顿在半空，就这不上不下地足足数分钟之久，终于屏着呼吸半跪在地，伸手轻轻探，箱门就无声地打开，露出里面几个棕黄色牛皮纸袋。
很厚，呈方砖状，手感扎实。
步重华太有经验，他不用打开就知道，是钞票！
“出来吃饭！”
步重华心内凛，立刻起身，扬声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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