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想慰问你,跟吴雩刚上外头吃完清蒸东星斑
叩叩,门被敲两下。
“你们跟这儿聚餐呢?”步重华推门进来扬声问。
王九龄哆嗦,没好气道:“大半夜你不去四里河游泳,跑太平间吓唬人干嘛!”
步重华看看水槽里蛋糕盒,又看眼墙上挂钟,似乎意识到什,但没回王九龄。他招手示意吴雩也进来,然后走进解剖台边站着观察片刻,突然问:“——记得这胸腹腔是老余开,他怎突然给人开Y字刀?”
王九龄没理他。
泛上舌底,随即点点化开,最终消弭于肺腑之间。
远处马路车来车往,值班室亮着灯光,飞蛾簌簌扑撞在灯泡上。他们就这样彼此并肩站良久,吴雩两根手指夹着烟头,望向都市夜空微亮天穹,轻轻说:“但人这辈子,怎可能什瘾都没有呢?那也对自己太狠吧。就算你父母还在世……”
“所以只是说说。”步重华打断他,笑着拍拍他肩,说:“走吧。”
吴雩没再说什,点点头,烟头红光在夜幕中划出道弧线,准确落进垃圾箱。
除彻夜忙碌刑侦支队,其他部门都已经下班,每层办公区都沉浸在黑暗中,只有走廊上映着雪亮孤寂光。他们两人都不约而同没坐电梯,顺着楼梯层层向上走,彼此脚步在楼梯间里单调回响,仿佛上头利益纠葛结案压力、外界纷纷扬扬社会舆论、雨夜血腥诡谲命案罪行,都在他们两人交错呼吸中渐渐远去,化作身后天际遥远阴云。
小桂法医瞅瞅王九龄,小声说:“王主任说被害人年纪小,开字刀喉头那块太明显,开Y字刀可以用衣领挡下缝合线,送去火化时候遗容比较干净。”
——那解剖台上静静平躺着,正是五零二案被害人年小萍。
王九龄没吱声也没反驳,自顾自把胸腹腔合上缝线,半晌才叹口气说:“其实死还有什好不好看,都是块儿冻肉罢。”
步重华向墙上正渐渐靠近零点挂钟扬下巴:“你给冻肉过生日啊?”
“过、过什生日,老子带回家自己吃!”王九龄还挺嘴硬,“你这个驴脸大半夜过来干嘛,活儿都干完你才想起来慰问?迟!不值钱!”
“哎,”吴雩突然瞥见什,手肘拐下步重华,示意他从楼道扶手间隙向楼下望。
——技术队整排办公室都已经人去楼空,唯独尽头解剖室灯火通明,好像里面还有人。
“法医还没走?”
两人对视眼,步重华想想说:“咱们去看看。”
解剖室充斥着净化系统轻微气流声,具胸腹部完全打开尸体呈在不锈钢台面上,水槽里放着巴掌大个蛋糕盒和几支百合花。王主任穿着淡蓝手术袍,正用齿镊提起心包前壁切口,略微偏头对小桂法医叙述什;小桂法医脖子上挂着数码照相机,边点头边记录,时而皱眉仔细观察无影灯下心包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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