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林炡加强语气问。
吴雩咽
口唾沫，喉结上下
动。
他因为削瘦
关系，锁骨颈窝十分清晰，这个动作带起颈骨突起异常明显。然后他望着脚下地面，头却突然向步重华那边偏下，但这个动作刚到半就突兀中止，显得有点不自然。
步重华没有错过这瞬间不自然，那刻他意识到什
——吴雩仿佛是想再看他眼。
这细节就像个引子，将梦境中熊熊燃烧大火路引进他心里，烧灼得心底霎时缩紧。
许局心惊胆战问宋平：“老宋你没事吧？”
宋平怒意稍歇，他不仅没事还精神得仿佛刚喝两吨红牛，抬脚向刚才陈主任奔下去楼梯方向望眼，压低声音叱问：“是谁把那憨批带去县里？！”
许局脸颊肉立马抖：“反正不是
！”
吴雩歪歪斜斜靠窗台站着，状态非常差，眼下青黑憔悴，被冷汗浸透黑发贴在苍白脸上，额角血已经干涸，左手绷带圈圈散乱开。林炡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把他打量个来回，柔和地拉起他左手臂看看，问：“这是丰源村纵火里烧伤？”
“……”
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解吴雩旦犯病是什样，但紧接着，他所有感想都化作意外和错愕——因为吴雩在步重华钳制中条件反射猛挣两下，剧烈喘气，胸腔起伏，挣扎幅度竟然慢慢放缓下来！
“是，吴雩，是。”步重华沉稳声调遍遍重复：“冷静下，冷静下……是。”
“你怎在这！”宋平七窍生烟：“你放开他，不是要辞职吗？今天非要把他教训服！”
步重华扭头就是句更响：“你也冷静点！”
宋平：“……”
“吴雩？
“你想辞职？”
吴雩没吭声。
林炡面对面看着他，轻声说：“你已经不安全，要是辞职们就回云滇，你知道规矩。”
现在最能刺激吴雩两个字可能就是规矩，但出乎意料是，林炡说出这句话后吴雩竟然没有太过激反应，他乌黑眼珠蓦然往林炡脸上轮，随即慢慢垂下视线，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分明是不置可否意思。
许局狐疑地打量林炡，问欧秘书：“这位是——？”
“没事，没事。”步重华放开吴雩点，扳着他脸令他望向自己：“你没事对不对？放开你？”
众目睽睽之下，吴雩口接着口倒气，那神经质狂躁点点被压抑住，终于用力闭上眼睛，继而睁开盯着步重华，像是确认他存在般，半晌喘息着点点头。
步重华大拇指用力抹掉他额角血，终于完全放开钳制，吴雩踉跄两步勉强站住。
“去……去拿碘酒棉花来，”许局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赶紧去，愣着干什！”
三更半夜这层没人值班，否则刚才半条走廊都要被堵得水泄不通。南城分局秘书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跳起来就往外跑，惊慌得差点自己把自己绊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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