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高烧,早上四十点五度,县医院说他们那边水平有限,怕你路烧下去引起感染,到时候没法处理。宋局就说让们赶紧把你转来津海院,顺道把昨晚抓丰源村邪教村民波带回来——还是这儿医疗条件好,那药用针打,下午烧就退回三十八度以下。话说你刚才怎回事?做
步重华失声喝道,拔腿就追,旋即脚踏空!
扑通!
明明是没有声音,廖刚却下意识察觉到什,猛地从病床边抬起头:“步队!”
步重华翻身坐起,动作幅度大得呼啦带起风声,输液铁架哗啦翻倒,险些砸在地上,被廖刚眼疾手快扶住:“你没事吧?卧槽快躺下!”
……这是在哪里?
“你在哪!出来!”
——烈焰仿佛摩西分海,唰声向左右两侧分开。步重华疾奔脚步踉跄停下,只见道熟悉侧影靠墙跟坐在被熏黑空地边,右侧脸颊被火光映得通红,静静地望着他。
“……吴雩,”步重华喃喃道。
他们彼此对视,辽阔渺远空间变得非常安静,只有烈火炙烤房屋发出噼啪声响。吴雩仿佛突然变得非常年轻,发梢随风扬起,眼角比现在更平滑些;他有点留恋似地望着步重华,终于站起身,露出左侧半边已经被烈火烧得支离破碎身体。
“你要做什?”步重华仿佛有种预感,声音奇怪地颤抖起来。
公路两侧荒原起伏不定,救护车路鸣笛,疾速驶向前方。
这是要去哪里?步重华想。
他看见脚下这条路突然变得很长,尽头充斥着黑暗、寂寥和虚无;远方传来打火机咔擦轻响,小簇火苗幽幽亮起来,然后在半空划出条火弧,啪嗒落在地面。
紧接着,那火苗迅速卷成火舌,舔舐楼梯,顺扶手攀爬而上,呼声点燃地面,随即燃起千里莲池般无穷无尽大火!
步重华瞳孔扩张——着火!
雪白灯光映在四面墙壁上,病房里干净明亮,设施齐全。窗外夜色已经很深,马路上车辆经过声响却仍然十分频繁,墙上挂钟滴答作响,时针刚刚走过十点。
步重华肋骨刺痛,昏沉晕眩,心脏兀自在扑通扑通地跳。足足过好几秒,他终于意识到这病房布置并不陌生,正是南城分局边上津海市第人民医院。
他刚才只是做个梦。
“您真没事吧?有没有感觉好点?”廖刚从病床边椅子上站起身,仍然非常担心。
“……”步重华喘息道:“怎会在这里?”
“……”
“你要做什?过来!”
吴雩没有回答,目光伤感平静,向后退半步。无边无际火焰莲花随着这个动作同时怒放开来,千万朵映在他眼底,下秒他举手轻轻挥挥,那是个告别手势——
紧接着火焰冲天而起,顷刻间将他另外半侧身体也吞没!
“吴雩!”
吴雩还在里面,他人呢?
“吴雩!”
烈焰噼啪卷上木梁。
“快出来!”
墙壁窗缝中卷入滚滚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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