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内外灯光大亮，窗户、阳台、门闩完好无损，然而连嫌疑人
影子都不见。步重华用枪口挑开衣柜门缝隙往里望
眼，转身摇摇头，沉声道：“跑。”
蔡麟忍不住憋出个字：“艹！”
这是间老式二居室，客厅摆着木头方桌上用玻璃压着旧报纸，旁边两把椅子，靠墙是五斗橱、电话机、掉漆淡绿色单开门旧冰箱。厨房垃圾桶里堆着满满薯片方便面袋子和空酒瓶，几个破洗菜篮垒在墙角，不知哪里传来股菜叶腐烂之后难闻味道。
“港口、码头、机场、车站，几条主要交通干道和高速公路上下口，各安全监控网点务必到位，同时向交警治安各单位统发出协查通告……高宝康这辈子除传销网点没去过比津海更远地方，就算他跑路也跑不远，立刻去查他姑姑家，另外对嫌疑人社会关系进行严密筛查！……”
步重华冷静严厉打电话声从外间传来，卧室里蔡麟龇牙咧嘴，趴在地上从床下往外掏东西，掏出来无数团干结卫生纸、发霉水果皮、难闻零食袋、叮叮当当好几个空啤酒罐头……然后用扫把费劲巴拉勾出几个
老式居民楼道低矮狭窄，堆满各家各户杂物。蔡麟马当先冲上三楼，猫腰听听动静，向后打个没有手势，意思是听不出里面有没有人在家。
这也是很正常，毕竟已经后半夜，就算凶手在家也大概率是在睡觉。几名刑警围住上下层楼道口，步重华把破门器交给蔡麟，吴雩在他耳边低声问：“你不亲自踢啊？”
步重华双手握枪，用同样音量轻轻道：“电视剧看多吧，这防盗门你踢个试试？”
蔡麟熟练地掏出撬锁器，几下就把外铁门捯饬开，然后把破门器卡在木制门框上，加满泵，示意其他同事退后，按下阀门。下刻木门“嘭！”应声而飞，重重撞上墙壁又反弹回来，被步重华脚蹬开：“不许动！警察！”
啪！外间客厅灯亮，训练有素刑警闪电般扑进各个房间，卧室、卫生间、阳台门被依次踹开，蔡麟纵身飞扑上床枪抵住被窝：“不许动！”
从后备箱拖出工具：“带带！”
步重华眼角瞥，见周围没人，便从张小栎手里接过破门器，略微俯身靠近，从牙缝里低声道：
“要是你这次再把无关人员放进行动现场……”
张小栎寒毛倒耸：“是……是！是！”
张小栎如脱肛野兔般溜，步重华转身，当场撞上从警车另侧绕过来吴雩，正把刚吃完包子手往警服裤子上蹭：
“别动！”
“警察！”
呼地声蔡麟掀开被子，里面空空荡荡：“床上没人！”
“阳台没人！”
“卫生间没人！”
“你上次骂不是
？”
“……”
周围警察迅速散去，行动现场各就各位，只有他俩站在树荫下面面相觑。
步重华面沉如水问：“牛奶喝完吗？”
吴雩动作僵，步重华昂着头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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