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似乎能把所有险死还生、所有化险为夷都归功于两个字,走运。
他艰辛忍耐,遍体鳞伤,却还天真地坚信有位幸运神,能在冥冥之中护佑着他。
“……你看干什?”吴雩把那根横夹在鼻唇之间烟拿下来,不自在地向后微微仰头。
步重华舌根夹杂着酸涩、怜悯和丝难以言喻复杂滋味,却在那瞬间被他自己强行压下去,猝然别开视线:“……刚在想昨晚审讯李洪曦时候,你是怎看出他撒谎?”
“哦,那个。”吴雩低头把玩那根烟,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
两人都没再出声,良久步重华才直起身,沙哑道:“——半个月!”
五零二那个血腥深夜已经过去半个月,市局全力以赴,案情胶着不前,社会压力越来越大,新闻热搜满城风雨……
然而他们却只能面对被害人含冤而死尸体,两手空空,筹莫展,拿羁押室里李洪曦毫无办法。
“你以前卧底时候,有过这种走投无路情况吗?”
血沾在郜灵鼻子下面,但没留下有效指纹。其后他应该是发现郜灵没死,所以才决定采用扼颈并捂住口鼻方式,机械性窒息杀死被害人。”
步重华经历过很多场解剖,见过很多个被害人,最开始慷慨气血和怒火烧心已经被压进灵魂深处,沉寂为更炽热、更凝重东西。
但当此刻他望着解剖台上面目全非尸体时,那个叫喊着“要上学”、“要念书”,那个在,bao雨中步步向河滩跋涉小姑娘,却突然活生生地浮现在脑海里,甚至让他麻木到极点神经都升起丝难言刺痛。
“你们慢慢研究,把检报告传真给耿处他老人家签字。”小桂法医脱下手套,说:“出去帮把门带上哈,王主任说从这个月起人不在解剖室而门不关话,月底考评打分每人扣五分呢。”
吴雩突然想起来什似,认真地问:“你想喝红茶吗?”
吴雩唔声。
步重华抬眼看着他:“怎解决?”
“……”吴雩鼻端嗅着那根烟,含混不清道:“就……走运吧。”
走运。
步重华瞳孔微紧,耳边突然响起他之前话:“……他那边下令抓人,这边立刻陷入孤立无援境地,当时情况极度危险……不过也没想到那次竟然非常幸运,最终没有,bao露身份……”
“?亲,不喝亲。”小桂法医彬彬有礼道:“去喝杯冰美式,待会还有起连环追尾、两起当街打小三、以及隔壁实验附小十八名葬爱家族成员互殴案子等着去做伤情鉴定呢。”
门被虚掩着带上,铁台边只剩下步重华和吴雩两人,新风系统在安静解剖室里发出轻微嗡嗡声响。
步重华掀开白布角,正仔细观察尸体脖颈上痕迹,只见吴雩在旁边摸根烟,没点就直接咬在嘴里:“廖哥那边有发现吗?”
步重华轻呼口气,摇摇头。
“没有任何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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