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
“也炸
？”
步重华叹口气：“这种程度
巨人观陆地上难见，很多老警察
辈子都未必能碰上，但水里多。以前
在水上派出所实习，夏天江上那种水漂子，只要上甲板十有八九都炸，所以只能用绳子勾住慢慢往岸上拖。——怎
，你没见过？”
吴雩把头伸在花洒下哗啦啦地冲，半晌才猛地呼口气，笑道：“哪儿有那条件，见过尸体个比个新鲜。”
步重华也笑起来。
吴雩心说这什玩意，芫荽汁？
……姓步讲究多，难道真有什偏方？
步重华用力甩甩头，满头黑发水花四溅，然后转身看，只见吴雩正犹豫地撮小把盐往鼻子底下闻。
“干嘛呢，”步重华抓住他手：“是让你当浴盐使，浴盐是什知道吗？”
吴雩愕然道：“……甲卡西酮？”
上身步重华应声而进，霎时两人隔着透明塑料帘面面相觑。
“你干嘛，自拍呢？”
“……”
吴雩张张口却没发出声，步重华指指外间，简单明地解释：“楼上淋浴头坏，特殊情况没办法，给挤下。”
吴雩抓起毛巾：“不用洗好，还是您……”
步支队长冷厉严苛居多，平时很少笑，但那张脸不愧在刑警学院蝉联四年系草，笑就有种风光霁月之感。淋浴间里隐隐紧绷气氛到这时候才松快下来，步重华顺手把吴雩前额滴着水头发往后捋，把盐罐塞回给他：“帮用盐搓两下。背后溅上尸水，有点儿黏。”
步重华在整个支队里都算白皙，平常感觉也很劲瘦，但
亚甲基二氧吡咯戊酮，简称MDPV，曾在山西泛滥成灾臭名昭著“长治筋”，传到美国后又称浴盐——它还有个更生动形象名字，叫做僵尸药。
步重华哑然失笑：“你书背得还挺熟。”然后他抹把盐就想往吴雩背后抹，说：“这是法医代代相传秘方，你捏把抹在身上……”
然而这时他手还没碰到，吴雩本能地躲下，刹那间手指与皮肤擦而过。
“搓到食盐自然融化，再用水冲掉就可以。”步重华不动声色在半空中硬生生转个弯，满把食盐往吴雩头发上用力呼噜，说：“芫荽气味有很强遮盖作用，可以缓解人鼻黏膜对尸臭灵敏程度，待会你下班前记得问食堂再要两罐带走，过两天就差不多。”
吴雩依言搓搓手，果然指缝间异味淡去很多，不由有点意外：“还挺灵。您以前见过？”
“你洗好什？”步重华边脱下长裤边呵斥：“你那身上味儿出去能把半个公安局熏死，尸臭是有黏着性知道？拿着这个，刚让食堂现做。”
他掀开塑料帘塞进来个罐头，吴雩措手不及，只见是满满大罐淡绿色晶体：“这是……”
“芫荽汁泡过食盐。”
“？”
步重华把头埋在花洒下冲，在水流中闷声道：“放心，进口也没关系，安全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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