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能打是不是?!是不是?!”三头眼已完全疯狂,不顾自己被掐得眼珠凸出,双手紧紧摁着吴雩咽喉不放:“老子这多兄弟,今天就看看你——你——”
吴雩咬死牙关,咽喉中涌出铁锈味甜腥,这时眼角突然瞥见雪光闪,
“把他刀拿过来!”
……
个马仔冲上去按住吴雩手,刚要拧掉他紧紧抓着匕首,突然咽喉紧,全身血液涌上头顶。
“……啊、啊……”马仔发不出声,眼睁睁盯着吴雩近在咫尺瞳孔,然后感觉自己双脚离地,被活生生捏着咽喉提起来,随即身体空——
咣当!几声重响,马仔被活活横掼出去,当空撞翻几个兄弟,身体将满堆沉重瓦砾硬生生撞塌!
炮似机关枪响里,点燃出烈火,升腾起浓烟,覆盖村庄绿田,也盖住村民恐惧痛哭和哀叫。
“刘哥说别放这小子走!”马仔在夜幕中惊慌失措叫喊。
“个都别放走!”缅甸人卡车从燃烧田埂上轰轰驰过,“东家”声嘶力竭怒骂:“给老子搜!搜出那个条子!老子看看今天谁还敢帮他!”
……
四五个马仔哄而上,黑暗中看不清是谁棍砸在吴雩额角,黏腻血液霎时蒙住视线。
吴雩抓住铁棍向自己扯,握棍混混登时失重前扑,噗呲声匕首没入肩窝,紧接着被当胸踹飞,伤口半空喷出道血线。后面人还没来得及挥着菜刀冲上来,只见吴雩夺过撬棍横手扫,那旋风般速度足以将人五脏六腑砸成血泥,马仔措手不及去挡,就只听“喀拉”几声恐怖裂响,臂骨弯成个骇人角度,被砸成粉碎性骨折!
“草他妈!”被姓刘委以重任“三头眼”怒骂声,冲过来从后面抱住吴雩,发狂吼道:“给打!打死他!打死他!”
吴雩在夹攻中时甩不开“三头眼”,胸前、腹部、大腿不知道挨多少下。剧痛激发他被压制许久凶性,双脚腾空踹飞最前面那个小混混,那人口鼻喷血砸在草丛里,但紧接着他手也被人抓住,匕首咣当落地。
“三头眼”怪叫:“把他刀踹走!”
当啷几声亮响,混乱中有人把匕首踢开。吴雩脚下滑,带着三头眼同时失去重心,哗啦摔倒在布满碎瓦片、玻璃片泥地上。
但他首先感觉到不是痛,而是——愤怒。
这其实是非常奇怪件事,因为漫长、痛苦、孤立无援岁月已经迫使他摒除切负面情绪,在相当长段时间里,他甚至以为自己除机械冷静隐忍之外,已经不会有其他感觉。
但等切危险过去,等任务大功告成,当所有人都沉浸在鲜花掌声和庆功贺喜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被遗忘在过去困兽,对现实社会恐惧和压抑已久愤恨,在全身每根神经接连爆炸、直上脑髓,疯狂到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地步。
嘭!嘭!铁棍重击在胸腹,肩背,抬起手肘,发出沉闷撞响。
“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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