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总算想起自己是怎剁下这只手。
五六辆警车线冲出分局大门,闪烁着夺目红蓝警灯,很快融入都市夜晚街道。
“三组0027三组0027,五分钟前目标经过文兴路明珠娱
年大兴没想到他这直接当,顿时更神气:“钱?老子不缺钱!这样吧,你自己倒是说说,当年把老子肚子上豁这大刀,该赔多少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你们条子老说什天网恢恢,你撞到老子面前算不算报应,嗯?”
吴雩知道他在拖延时间,右手缓缓摸到后腰,从皮带上轻轻拔出把匕首。
那匕首刀锋极其狭窄,也不知道是磨多久,月光荡在刀刃上,反出道森寒弧光。
年大兴毫无知觉:“再说你能有几个钱,老子要发财,可不缺门路,想叫你死人多得是!现在可不是当年蹲牢房时候,光拳头硬可没用,倒要看看你还有什办法……”
吴雩不易察觉地重心前移,持匕手缓缓垂在身侧——但就在这时,他身后城中村方向传来摩托轰响,急速逼近,转眼就到近前!
脚底骤然发力,跃起踩上围墙,飞檐走壁数步,轻而易举超过连滚带爬年大兴,凌空三百六十度翻身落地,甚至没带起半丝声音!
“!”
年大兴立马止住步子,差点摔个跟头。顺着他颤抖瞳孔向前看去,数米以外小巷中,吴雩从光影交界处缓缓站起身,侧影被他身后那轮冷月拉得锋利狭长。
“……你想起是谁?”年大兴脸上肥肉乱颤,咬牙切齿地吐出句话。
吴雩默不吭声。
呜——呜——引擎轰然停止,窄巷前后同时闪现出摩托车头灯。吴雩眼睛被刺得眯,只见这破败方寸之地已被照得灯火通明,紧接着七八个小混混扛着撬棍、握着菜刀齐刷刷从车上下来,不怀好意地堵住前后两端巷口。
然后巷尾堵着那几辆摩托后又缓缓驶来辆豪车,车门打开,钻出来个五十来岁圆头大耳男子,可能是因为相由心生,看面相便非常不善:
“十年,真是老天有眼啊!”
吴雩目光落在那人手上,只见他右手全无异状,左袖口下却空空荡荡,表情发生微妙变化。
他终于想起这是哪号人。
“没关系,记得你,每当看见这个都会想起你!”年大兴把松松垮垮跨栏背心撩,肚皮上赫然道蜈蚣似弯弯曲曲疤,足有半个巴掌那长:“——想不到吧,从云滇到津海,隔着大半个中国,还他妈有遇见故人那天!”
他上下打量吴雩,小眼睛里闪着毫不掩饰恶意:“你倒有本事,还披上这身条子皮,应该不仅仅是送钱找门路那简单吧?你说,要是条子知道你他妈是越狱逃犯,你下半辈子还能不能从牢房里出来?!”
吴雩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你想怎样?”
年大兴咧嘴大笑,得意至极:“你觉得想怎样?!”
“你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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