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心说他在看什,便顺着视线往前望去,透过人行道边树冠,隐约望见那里站着个人,但看不清是谁。
“老板!”蔡麟举着手机推门而入:“小岗
“……”
“喂?吴雩!”
“死者财物没有遗失,无猥亵性侵迹象,现场目击者毫发无损。排除情杀、劫财、利益纠葛,仇杀或灭口应该是目前最可能杀人诱因。年小萍跟范玲都没有社会恩怨,如果这个案子方向没错,关键点有可能落在年大兴前科上。”
支队长办公室里所有人纷纷起身,步重华沉声道:“年大兴没有跟们说实话——蔡麟去联系小岗村派出所,让他们立刻带年大兴过来帮助调查,现在就去!”
蔡麟跃起身:“是!”紧接着飞也似地跑。
来,全国犯罪人员档案数据库还没建成,派出所无犯罪记录只保存十年,而且如果年大兴是在外省羁押,原籍派出所不定有联网!
而在那些特别封建地方,除家里儿子多,还有什能震慑四里八乡?
——蹲过大牢!
“年大兴,原名年贵,十四年前因协助贩卖鸦片不满200克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并处五千元罚金。”步重华逐字念出内网上记录,目光落在下行上:“服刑地云滇,锦康区看守所,保山监狱。”
23659。
步重华长长吐出口浊气,中指关节揉揉隐隐作痛眉心,呼啦打开窗户。晚风裹着热热闹闹都市气息拂而入,瞬间吹散外面大办公室浓厚香烟、泡面、地沟油炸串味道,令人精神不由振。
分局门口树荫下亮着星红光,步重华定睛看,只见那果不其然是吴雩,正背对着他边抽烟边打电话,也不知道在跟谁聊什。
——跟谁?朋友?
那天医院门前开走黑色奥迪以及那晚最终没有得到回复短信,两者突然同时从记忆中浮现,让步重华心里蓦地升起丝古怪感觉。
……真是想案情想魔怔,人家私生活关你什事。步重华心里对自己哂,正要关窗,只见吴雩终于举着手机转过身,似乎要回刑侦支队大楼,却突然又站住,以种要转不转僵硬姿态立在树荫下,紧盯着不远处什东西。
夜风清凉,笑语喧杂,没人注意到吴雩动不动地站在人行道上,瞳孔微微扩张。
这串数字仿佛把钥匙,将记忆角落里某扇不起眼门轰然打开,封锁多年画面迎面呼啸而来。他仿佛再次看见铁窗外支离破碎天空,远处声声脚步回荡,随即牢房铁门哗啦关上,看守在空旷阴森走廊尽头提高声音:
“二三六五九!有人探视——”
“没想到吧?这多年过去,躲不掉还是躲不掉?”年大兴咧着嘴,喜悦调子几乎控制不住从那口发黄冰毒牙里喷出来:“穿上官皮又怎样,条子知道你以前事情不?”
“吴雩?”林炡似乎听见什,感觉到通话那头呼吸紧促起来,立刻问:“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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