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因为生得黑,常年干活、双手皮肤粗糙,又老低着头,被人错看成中年大叔不止两次——十分温和地笑笑,摆摆手表示没什,道,“五元,大七元。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面不改色地又问,“那这个兔子呢?”
她磨蹭会儿,掏钱买只蝴蝶,然后雀跃地跑回那堆好友里去。山神正倚在庙顶上伸懒腰,听见她们群小姑娘
山神扔豆腐干,换两手扶额……
心之所向,欲之所及,这也是大山道理。
他在这山中数百年,这类似情形,也见过不少。公摁住公,狗摁住鸡,狼摁住穿山甲……到那发情季节,切随性,乱得无法无天。从最初不堪入目不忍入耳,到最后淡然自若地对着人家啪啪啪啪,剥自己红苕。
纲理伦常,那都是人类给自己枷锁。
他坐在大石头上继续发他呆。而山猫过会儿,悄无声息地从大石头旁边跑过去,叼祭坛上只苹果,却不吃,含在嘴里摇头晃脑地。又过会儿,兔子蹿过来蹬山猫脚,把苹果抢,叼回自己洞里去。再过会儿又蹿出来,咬着山猫后颈皮,硬把山猫也拖回洞里去。
觉,又像是辣,又像是下午温暖双唇触感。
他定定地看着大山深处,浑然不知自己向来淡漠疏朗长眉已经微微皱起来。
轻轻地叹口气,他觉得,有些道理,竟连他也想不明白。
只熟睡雀鸟从他背后林子里惊飞出来,扰他恍惚。他回过头去,这才注意到庙旁大石头后面隐隐约约啪啪声。
翠绿袍子在微风里飘起来,神灵飘乎乎地出现在大石头上面——然后捏着麻辣豆腐干袋子手抖!
到盛夏时候,有天山道上来群外省女大学生,读是江南艺术院校,趁着暑期群同学好友来大晗山采风,人揣套大炮镜头,个个都是未来摄影师。
小摄影师们在家乡见多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对新修精致小庙并无太大兴趣——但是读石碑上山神故事,顿时感慨唏嘘不已,围在庙前拍个不停。
“哎呀,好感人,可以写小说!”她们说。
“呀,这个蝴蝶好可爱!”其中个粉圆脸小姑娘跑到大河摊前,看中只翠绿小蝴蝶,“哎这个多少钱,大叔?
话音未落,她边说边抬起头来看向大河,然后瞪大眼睛说,“哎!对不起啊,大哥!”
那只失踪好几月黑毛大兔子,正蹲在那里摁着只跟他体型相当、花色斑驳幼年山猫——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小山猫发出微弱叫声,爪子刨着地面,也不知道是爽得不行还是不爽得不行。
山神抬起只手扶额头。那是山猫啊小畜生!长大之后能有十个你那大,专吃兔子!你就这摁着人家欺负!
神仙肚子腹诽还未曾发出,兔子爽够,从山猫身上跳下来,结果反被山猫摁住——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还是只公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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