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笑起来,有些羞涩,没说话。
周围人都开始起哄,“喝哟!小俩口这久没见,还害臊!”“大河你还不去抱娃儿!”
大河笑得更憨,连忙跑几步,双手有些抖地把那团红棉袄接过去。看正中塞个粉嫩嫩娃儿,有些瘦小,但那眉眼都跟她妈样秀气,是个美人胚子。小闺女冷不丁见到黑大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眨巴眨巴眼睛,大河以为她要哭,结果她呀呀地笑起来,小腿在棉袄里头蹬几下。
大河就只剩下傻笑。
院子闲杂人等被秀秀她妈往外赶,别碍着人家小俩口摆龙门阵。
快到中秋时候,大河大清早接到秀秀她妈电话,说秀秀前晚早产。幸好村里正开发旅游业,停辆工地卡车,工人们帮手连夜把秀秀送到县城医院,生个闺女,母女平安。现在娃儿正在温房里养着,前期后期费用大笔,急需再汇笔款子。
大河急忙找合车老师傅借些钱,加上自己前半月赚,匆匆给汇过去。从银行出来,他又接到家里来电话,这次是秀秀在说话,虚弱地与他说几句,报平安,便挂。
周之后他那小闺女才从温房里出来,能够自电话里向她没见过面老汉发出中气十足哭声。大河把车停在路边,开着手机免提,边听边呆呆憨憨地笑,连有客人敲窗户都没注意。
后来秀秀从家里给他寄张母女照片,小闺女生得皱皱巴巴,乐呆呆地咧开嘴,露出红红小舌头。秀秀仍在发福,圆润而通红脸,头发有些乱,抱着女儿笑得也很幸福。
大河把照片贴在车里,来往乘客都能看到,有人问他,他就憨憨地笑,“女儿!”
周遭安静,秀秀低声说,“回来啊。”
“嗯,”大河笑,牛头不对马嘴地答,“她像你。”
秀秀抿嘴唇笑,然后又道,“跟你讲过,秋
他更加努力地工作,转着弯四处去载客。深夜里疲惫时候,他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扭头便能看见那竹编小庙,和他闺女皱巴巴笑。幸福与满足填满他宽厚胸膛,他在胳膊上蹭蹭脸,又憨憨地笑起来。
年前他早早地去通宵排队买好票,背着大包小包回村。改革开放三十年,宁静小山村终于赶上翻天覆地变化,他几乎没能认出来——村口小马路换宽敞大马路,路两边零星修起几栋二层小楼。进村,坝子还是那个坝子,那些四合院倒是被翻修不少,村外小溪边栽排整齐杨柳。花色斑驳石板路竟然路修上山。
他背着包站在村头,看着这陌生切,看着那排蜿蜒到远处石板路,莫名地有些心慌。但是未曾能弄清楚发生什,几个村民便上来把他围住。
“哟!是大河!”“大河回来老!”
他们簇拥着他往他家——秀秀家祖屋——那里去,秀秀抱着团红棉袄似东西正坐在门口椅子上与几个姐妹聊天,听见人声,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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