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拿起张纸写,说:“这是。”
颜兰玉瞳孔悚然紧缩。
天迩岐志却像是没看见般,笑眯眯把两张黄表纸揉成团,指尖火苗自燃,倏而将纸烧成黑灰,散落在命盘上。紧接着他又拿黄表纸写下串复杂计算符文,指节扣扣命盘,似乎非常认真,对身侧颜兰玉苍白面色恍若不察。
约莫盏茶功夫,他才结束测算,在命盘上写下最终命数结果。
“唔。”
那根发簪其实是天迩岐志放在这里,可能想很委婉地表示“还是留头吧”意思。其实按风俗这个年纪少年留头是很正常事情,但颜兰玉无动于衷,掌门便作罢不提。
“哎?”天迩岐志把手盖着小火炉上酒壶,就像突然想起什样:“话说回来,咱们这有缘分,而且在起这多年,但还有件事从没做过呢。”
“嗯。”
“你不想知道是什事吗?”
“……”
有缘分呐!”
“……”
颜兰玉抬眼,只见掌门回过头,笑眯眯看着自己。
“……所以呢?”颜兰玉不动声色地问。
“没什,随便感慨句罢。啊,人和人之间缘分真是奇妙,你在东大当老师时候,应该做梦也想不到会和认识吧?所以们今天对坐在这里,说是命运无常也不为过呢。”
“……怎样?”
掌门摇摇头,貌似十分遗憾:“咱俩没有夫妻缘。”
颜兰玉神经原本正处在极度绷紧中,闻言时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啊?”声。
掌门笑起来,用戏谑目光上下打量他半晌。
尽管室内非常温暖,那眼神却让颜兰玉后背升起类似于芒刺般冰凉,感觉就像是猫科猛兽杀死猎物前,
掌门等片刻,也没等来回应,叹口气道:“你真是个毫无好奇心人……说,咱俩还没算过命呐,你不好奇咱俩算命结果如何吗?”
颜兰玉放下发簪,眼睛眨不眨地盯着烛火,并没有说话。半晌他才几乎无声地吸口气,说:“不太好奇。命运这种东西,是算不出来。”
房间陷入片沉寂,除蜡烛燃烧声音,就只有窗外鹅毛大雪飘落时,轻微簌簌声响。
掌门笑起来:“别这悲观嘛,小兰玉。拜托去把命盘拿来下……就在那个锁起来柜子里。”
颜兰玉起身去内室,片刻后捧回个紫檀棋盘般木板,上面纵横六十道,写满天干地支等纪年。另有黄表纸及墨笔若干,掌门拿笔蘸点墨,在纸上写下串字符:“这是你生辰八字。”
烛火发出轻微噼啪声,颜兰玉静静回视着天迩岐志,昏暗中他眼神连丝波动都没有。
“不知道你在说什。”
“……”
掌门眨眨眼睛,兴味索然地叹口气,嘴里嘀咕几句“又不承认”、“为什总是自欺欺人”类话,端起酒杯喝口[黑篮]嘟!你犯规!。
颜兰玉垂下眼睫,从灯台边拿起根发簪去挑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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