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晖心下滋味复杂莫名,求而得之后忧虑从心底隐隐浮现出点影子:“那……您以前来过不周山吗?”
“来过啊。”
是来降服魔物吗?还是随天道征战时候经过不周山呢?这恶劣凶险地方,就算来也不会停留吧……
周晖心里正这想着,却听凤凰道:“其实出生在不周山。”
周晖顿时愣。
“你不习惯不周山吧?”周晖低声道。
“为什这问?”
“……只是觉得您生活在在金玉琉璃三十三重天上,又位尊明王,突然来到地狱这种下三道地方……”
凤凰偏头看看周晖。
他身上衣袍非常宽松,显得人越发清瘦,头发挽在边肩侧,从衣襟中露出锁骨伶仃而明显,更深处地方,藏着新鲜而隐秘伤痕。
天道禁地中凤凰明王,在神魔大战战场上跟只血海大魔离开,自此从琉璃天消失踪迹。
消息传到三十三重天上,众尊者皆惊。
地狱,不周山。
地狱分八热、八寒、游增、孤独四大类,每类再分四门十六副狱,不周山位于四大地狱门中心,传说能绕过须弥山而直通无色天,是和地狱灰山、铁轮山并称圣山之。
而它更加特殊地方在于,传说中不周山上有魔眼,即是地狱魔力源泉。
他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然而抬眼就只见凤凰望着脚下深涧中魔眼,神情平淡没有半点玩笑样子。
“也是后来听跋提尊者说。太古时期天地风化,山川移动时将无色天上凤凰玉胎撞落下来,穿过九天十地,正掉到不周山下魔眼上……佛祖不愿太古神禽出生在地狱,便强行开通从无色天至不周山直行道,正欲捡回凤凰胎,却突然在魔眼边破壳
“你出生在这里?”他不答反问。
周晖点点头,“魔眼边上,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那里。但后来有极热高温和恶臭僧佉之风越刮越烈,就从下面搬上来,有时会去血海游两圈。您呢?”
“……天道禁地,雪宝顶。”凤凰顿顿,缓缓道:“山巅千里冰封,终年风雪,无数冰川绵延不绝,形成须弥山脉万仞冰脊,最高处有座巍峨神殿……”
周晖神情没什变化,眼底却掠过隐蔽不安。
“神殿终年无人,只有住在那里,有时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个人。”凤凰露出丝清淡笑意:“以前偶尔来地狱,觉得地狱比须弥山热闹多。”
凤凰坐在山崖之上,望着脚下万丈深涧,深渊中黑气缭绕仿佛巨龙,从翻滚龙身中可以看见最深处有只明亮血红色巨大圆球,成只眼珠性状,直直望向地狱阴霾天穹。
周晖从身后走来,手里拎着件灰色外袍,轻轻披到凤凰肩上。
“对不起,太……”
“没事,”凤凰轻轻道。
他向后招招手,周晖犹豫下,还是坐到他身边,两人并排坐在悬崖上望向深渊。巨眼似乎转动轮,泛出呆滞,血红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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