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三世眼睁睁看着他平静
脸，不知道该说什
。明明那柔软面容，却仿佛隔在透明无形墙后，隔绝
任何好奇触碰和窥探目光，让人完全无法探知那深水
般内心。
“莎克提……真是你最好选择，”半晌他终于开口，最后次劝道：“你本
“……
来提亲，”降三世沉默片刻后道。
“是妹妹雪山神女莎克提……你见过她，如果你不喜欢男性明王话，至少她……”
降三世明王顿顿，却只见凤凰轻轻拨过颗佛珠，似乎有点厌倦：“她不是在和你双修吗？”
天道修行法门繁多，双修也极为普遍，并没有什好奇怪。凤凰口气正常得仿佛只问句再普通不过话，但就是因为这普通和正常，让降三世明王突然极为尴尬，片刻后才辩解道：“那是很久以前事，早就已经——”
“不，”凤凰说，“不用解释给别人听。”
进发，完全不出意料是，这座城池外围满密密麻麻魔物，黑气缭绕掩盖天空，城门外虚无界已经有化作血海势头。
而围绕着城墙护城河被染成血红色，在阴霾天空下，如同只无神巨眼直直瞪着高空。
琉璃天边界，荒芜之郊。
降三世明王轻轻踏进佛堂，只见幽深昏暗前殿中萦绕着轻烟，青石地板因为长久摩擦而温润微亮，檀香悠悠漂浮在空中，让须弥山上带下来所有金碧辉煌气息都瞬间沉淀。
佛灯边跪着个清瘦人影，雪白袈裟，浅灰外袍，长发在身侧束起，尾梢微微发卷垂在衣裾上。
他闭上眼睛，继续颗颗缓缓拨动佛珠，碧绿色琉璃在他白皙修长指尖，颜色纯美得仿佛幅画。
降三世以为他默经去，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有点无措怔在那里。
——但他不知道，凤凰其实并没有在念经。
凤凰闭着眼睛时候，心里想却是那个不在因果中人。他知道那个人不是降三世，不是莎克提，更不是须弥山上能见到任何路人甲；他每天带着温柔和虔诚不断幻想那个人长得什样，有怎样眼睛和脸庞，会怎样从人群中走来，站在他面前。
他跪在佛前时候，想却是那个人会以怎样方式出现；他拨动佛珠时候，想却是那个人会怎样牵着他手，带他离开这无边莲海。
“……凤凰，”降三世喃喃地道。
凤凰微阖双目，没有回头，手指轻轻拨过枚琉璃佛珠。
他身体已经好不少，至少面色已经不像那天深夜样青白。降三世明王站在他身侧，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鬓发之下侧脸，仔细到连耳际轻微柔软碎发都不放过，半晌才见他将圈佛珠拨到头，停下来。
“你来干什？”他微睁开眼，淡淡道。
他并没有起身，也没有抬起目光看降三世眼。这种疏离态度和以前没什区别，仿佛那个不堪晚上已被彻底抹消，至少在表面上，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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