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晖无法喘气，胸腔如同窒息般发疼，但那还不够。他想要更痛苦
些，更绝望些，他对自己爆发出
怨恨是如此,bao烈，以至于迫切希望自己现在就活活痛死程度。
“……不，”他说，每个字都带来自虐般扭曲快意：“要是你走话，
就……不要你
。”
血液已经凝固，伤口狰狞翻出血肉，触碰时手指带来清晰冰凉。
周晖没有动，他只躺在那里，眼睛眨不眨盯着楚河。
多
奇怪，他想。
——这伤明明在自己身上，他却露出这难过，这痛苦表情。
“……你会等回来吗？”凤凰很轻很轻问，泪水从他美丽眼睛里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这个时候，楚河出现在他身后，狂风中脸上没有丝表情：“——该结束是你。”
下刻，凤凰明王化出法相，纯青琉璃佛珠迎风飞舞，白袍如巨大莲花般张开；楚河抬手握住佛骨刀，向着缠住周晖巨龙藤蔓，开天辟地刀斩下。
——无声巨响中，地狱之门化作碎块，在烈焰中倒向虚空。
轰——！！
大山从内部坍塌，山壁脱离、滑落，砸到地面化作齑粉；地下暗河横流截断，河道被冲垮掩盖，大地发出千军万马奔腾而过轰鸣。
“你会……你会抛弃吗，周晖？……”
闪着光泪水掉落在周晖胸膛上，随即浸透血肉，渗进血管和心脏。
那是罕见而珍贵，能起死回生，凤凰眼泪。
周晖也不知道为什，被刀剑贯穿时他不感到疼，被地狱缠住时也没有恐惧，甚至死亡阴影临在头顶，他都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然而这刻，凤凰泪水却让他彻骨剧痛，仿佛连心脏都紧紧地蜷缩成团。
飓风中周晖紧紧抱住楚河，两人坠落在山壁凸角下，头顶上大块山岩砸碎迸出碎石，,bao雨般洒在离他们几步远地方。
周晖背后抵着岩石，凤凰低头看着他，如水般长发垂落在他脸侧、身上。
凤凰在发抖。
那频率是如此难以掩饰，以至于隔着衣袍，周晖都能清晰感觉到，这具紧贴着自己清瘦躯体在剧烈战栗。
“周晖……”他喘息道，用颤抖手指轻轻抚摸周晖胸前那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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